將領身後的幾名將領之中,有一名最為年輕的將領恭敬且討教學習般輕問了一句。
“賀青,你始終要牢記一點,戰爭,不是用千人碾壓五百人,最後自己剩下五百人這樣簡單。而是要用最小的代價,儲存實力,解決敵軍。”黑披風將領淡淡的應聲道:“你看到了沒有,對方全部是輕騎軍,我們若是全軍突擊下去,軍力自然佔據絕對優勢,但以對方的速度,可以很快脫出敵陣…我們的軍隊唯有浪費體力,於接下來的戰鬥十分不利。”
年輕將領面容一肅,“大人,先前你說對方統帥是個好對手,便是因為對方只派出輕騎軍?”
黑披風將領點了點頭,清冷道:“只要對方趕追殺上來,距離我們兩百步,我們便可以率軍反殺,到時這支騎軍至少會有三分之二變成屍體。”
“多謝大人指點。”年輕將領知道這些都是難得的經驗和智慧,在尊敬的微躬身行禮之間,他沉冷的目光驟然變得熱烈了些:“對方開始追擊了!”
……
林夕早就感覺出敵軍絕對不止一支輕鎧軍這麼簡單,先前伏擊邊凌涵的那一支偵察軍,就讓他覺得對方統帥原先甚至已經做好了派軍偷偷繞到草甸下友軍後方,徹底斷卻友軍後路的打算。
在擁有絕對優勢的軍力的情況下還如此做,只能說明對方的統帥是一名狡詐如狐的陰險難纏人物。
此刻在山丘頂部一聲軍令之下,輕鎧軍開始全速撤退,他心中便自然有些猶豫…因為他畢竟很少這種統御大軍經驗,對於多少步之下形勢對何方有利,戰局會出現什麼樣的轉變並沒有很清晰的直觀認知,他只是覺得此種形勢下追殺對手,至少能夠多殺死對方一些輕鎧軍軍士,但他又生怕對方的反擊會令輕騎軍蒙受嚴重的損失。
“大人,坡高約七百步,至少可衝四百步!”
就在此時,一聲聲音傳入了林夕的耳中。
這是持旗的孟肅的聲音。
這一聲聲音傳入耳中,林夕便不再猶豫,飛身一躍,躍上了一匹騎者已經落馬的輕鎧戰馬,長劍連動,瞬間將戰馬披掛的甲衣全部挑開,甩落。
這種輕鎧戰馬身上披掛的鎖片式甲衣也至少在百斤之上,此刻一除,這名戰馬頓覺渾身一輕,在林夕劍身一拍之下,頓時一聲嘶鳴,林夕又成了一支箭頭,閃電般切入了潮水般往上退潰的輕鎧軍陣中,瞬間竟穿透整支輕鎧軍,到了輕鎧軍的前列。
坡上黑披風將領和後方的數名將領目光都是聚集在了林夕的身上。
此戰之中,在戰陣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林夕自然是最耀眼的人物,此刻至輕鎧軍前列衝殺,必定對輕鎧軍的退卻造成很大的麻煩,造成輕鎧軍的更多死傷。然而無論是黑披風將領和後方數名將領的目光都是依舊平靜和冷厲,因為他們本身也都是修行者,他們在碧落邊軍之中也已經見多了這樣的猛將,而對於他們而言,戰爭的大局才是最為重要的,這樣的猛將在大軍面前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只要在優秀的指揮之下,軍勢佔據絕對的優勢,這樣的猛將也會被瞬間殺死。
只是想要看清一些這些衝殺在最前面的修行者的面目和修為,身穿黑披風的將領往前走了幾步,在傾斜往下的山丘頂部完全露出了身影,身後的黑色披風被風完全吹起,他的整個人似飄飄欲飛,給人一種更加強大自信的觀感。
林夕就在此刻看到了這名黑披風將領。
此刻距離孟肅所說的可衝四百步的安全距離已經不足百步,他在半山坡上,和這名黑披風將領已經距離不遠。
他知道這山丘往後看不見的坡上,肯定還停留著強大的軍隊,他之前也是在仔細的計算著距離,準備再往上衝一段,就喝令回軍,但不知為何,此刻看到這名站立在頂端,明顯是對方統領,身上黑披風完全飄揚起來,給人一種不可一世感覺的將領,他的心中卻湧起了一種強烈的,甚至不可遏制的衝動。
他忍不住想要衝殺上去,殺死這名居高臨下,冷漠的注視著戰局的黑披風將領!
這股衝動令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而且他沒有壓抑這種衝動,在這一瞬間,他便決定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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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應該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