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直接,就像一根箭矢爆射在魁梧中年男子的臉上。
疲憊老人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凌厲,讓絕大多數的少年都瞪大了眼睛。在他們的眼裡,疲憊老人的形象徹底的變了。
“只有老邊蠻才能有這樣的打法和殺氣,像這樣的高手居然親自駕車,查查這少年的來歷。”
千輛馬車聚集之處,一名身穿青綢長衫的短髮中年人目光如鷹隼,站在一輛黑漆馬車的車頭,在疲憊老人如同一根箭矢射出之時,他就對身旁兩架馬車上的兩名大漢說了這一句。
他身旁兩架馬車上的兩名大漢同樣身穿青綢長衫,裸露在外的肌膚呈現好看的古銅色,好像抹了一層油一樣,泛著光亮,也都筆挺的站著,氣宇不凡,但是聽到目光如鷹隼的中年人的聲音,這兩名大漢卻是都微微的躬身,目光之中自然的流露出尊敬和謙卑出來,“是,大人。”
“宿營地之內不準大聲喧譁,不準爭鬥。”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夏言冰清聲說道。說完這一句,他便沒有管林夕和林夕身前的疲憊老人,也沒有再看躺在地上,嘴裡和歪著的鼻子裡都冒著血沫,無比悽慘的魁梧中年人一眼,提著燈籠,在螢火蟲的縈繞中,朝著湖畔遠處的幾個大帳篷行去。
湖畔的少年頓時一片譁然。
打之前不說,等到打完卻是又說了這一句,這不是擺明了拉偏架麼?
“看不出對方的厲害也就罷了,學院的人都在旁邊,還這麼盛氣凌人,這不是純粹自己找打麼?”湖畔少年之中也不乏明白人,目光掃過那名滿臉蒼白的金衫少年時,眼中都是掩飾不住的鄙夷,落到林夕的身上時,卻是多了幾分玩味。
衝突的主角,被林夕稱為劉伯的老人卻是低眉垂目,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的駕車前行,將林夕在石碑前放下,等到轉頭離開時,才點了點那千輛馬車聚集的地方,輕聲對林夕說了一句,“如果你沒能考入學院,我就在那裡等你。”
“好的,劉伯。”林夕燦然的一笑,也不看旁邊那名還杵著的金衫少年,朝著篝火通明,對他來說充滿魔幻色彩,好像魁地奇世界盃會場一樣的湖畔帳篷群走去。
看著林夕純淨的笑容,想到林夕不慍不火的性子,老人越來越覺得林夕比其餘的這些少年可愛得多,想到自己今日的舉動可能會對他造成些不利的影響,老人的眉頭卻是微微的皺了皺。
……
林夕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著。
帳篷是用厚厚的白色棉布搭建而成,每一個之間大概只距離五到六步的距離,此刻大多數前來入試的少年全部都聚集在靠近石碑的這一大片帳篷周圍。有不少人不動聲色的看著林夕,有些人明顯拘謹、小心,已經退入了帳篷之中,而有些少年卻是已經龐若無人的聚集在一些帳篷前,嘁嘁喳喳說話。
“唉,真是不經打,還以為能看一陣熱鬧的。”林夕走過第一個篝火堆時,聽到一個圓臉少年嘆氣。
“不是不經打,是那個老頭太厲害,那個傢伙也煉到布氣境了,還是被一拳打歪了鼻子,那個老頭恐怕至少到加持境了。”一個留著天然褐色長髮的高個少年看著那名圓臉少年道。
“是邊上來的麼?”就在林夕好奇的打量著這兩名少年時,幾個人朝著他走了過來,出聲問道。
“邊上來的?”林夕愣了愣,這幾個走過來的人身材都是有些佝僂,瘦削,短髮,但是都給人一種異常彪悍精煉的感覺,而且年紀比他們都要大出不少,其中有兩個的身上還都綁著一柄黑鞘長刀。
“是邊軍出身?”看到林夕似乎聽不懂,領頭的一名左眉上有一條刀疤的瘦削年輕人眉頭一皺,又問了一句。
林夕這下聽明白了,搖了搖頭,“不是。”
本來這幾個走來的彪悍精煉的年輕人臉上還流露著親近之意,但是聽到林夕的回答,卻是都變了臉色。其中一名手背上有一個狼頭刺青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冷道:“我就說本也不像,我們邊上出來的,怎麼會有這麼柔弱的樣子。”
“走。”領頭的左眉有刀疤的瘦削年輕人也不再理會林夕,直接轉頭就走。
“你不是邊蠻,那到底是金勺還是土包?”一個小胖子湊了上來,看著被那幾個人弄得有些尷尬的愣在當地的林夕問道。
“什麼是邊蠻、金勺和土包?”林夕看著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比自己矮小半個頭,臉上還長著不少雀斑的小胖子,反問道。
小胖子高興了起來,咧嘴笑道:“連這也不知道,看來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