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說是最後一次與呂不韋修好的機會了。
這以大商家出身的秦室權相,最初是因利益與他拉上關係,亦因利益而要以辣手對付他,現在再次把他拉攏,仍是“利益”這兩個字。
他可說是徹頭徹尾的功利主義者,只論利害關係,其他的都可以擺在一旁。
換了別人,遭到剛才那種挫折,多少會有點意氣用事,他卻毫不計較,反立即對項少龍示好。
如此類推,即使成了他的女婿,又或像小盤的“親生骨肉”,在利害關係下,他亦可斷然犧牲,呂雄正是個例子。
項少龍直覺感到,呂不韋不但要透過小盤,把秦國變成他呂家的天下,說不定還會由自己來過過做君主的癮兒。
呂不韋見他沒有斷然拒絕,只是沉吟不語,還以為他意動,拍了拍他肩頭道:“少龍考慮一下吧!下趟定要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無論如何,呂雄這蠢材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了。”
馬車停了下來,原來已抵達衙署正門。
項少龍道謝後走下馬車。心裡明白,呂不韋將會於田獵時再問他一趟,若答案是“否”的話,就會照原定計劃在田獵時對付自己了。
回到衙署,人人對他肅然致敬,項少龍才想到今趟不但小盤立了威,自己亦在都騎軍內立了威,以後指揮起這些出身高貴的都騎時,試問誰敢不服?
滕翼和荊俊早回到署內,三人相見,禁不住大笑一番,暢快至極。呂雄的政治前途就此完蛋,實比殺了他更令這滿懷野心的人更難過。
滕翼笑罷,正容道:“今次連帶將管中邪都給害了,這小子必定心中大恨。”
項少龍苦笑道:“有一事將會使我和他更是勢成水火,因為呂不韋剛向我重提婚事,限我在下趟見他時答覆。”
荊俊眨眼道:“這呂娘蓉可算美人胚子,不若把她娶過來玩玩,先報點仇也好。”
滕翼怒喝道:“你當你三哥是什麼人?”
荊俊立時閉口。
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這事確令人頭痛,坦言拒絕的話,呂不韋可能受不了,不過亦顧不得那麼多了。”
滕翼待要說話時,近衛來報,嬴盈和鹿丹兒又找上門來了。
項少龍與兩女放騎馳出城門,沿著官道奔下山坡,來到一望無際的平原處,際此仲春時節,漫野翠綠,又有這兩位刁蠻的美女作伴,不由煩憂盡去,心懷大放。
嬴盈興奮地來到他旁,指著地平處一座小山巒道:“那是著名的‘歇馬坡’,山上有株參天古柏,旁有清泉,我們就以那裡為目標,誰先抵達,就算誰贏了,以後見面,都要執下屬之禮,為期三個月。”
另一邊的鹿丹兒嬌笑道:“當然不止是比賽馬力那麼簡單,比賽者可以用任何方法,阻止對手得勝,但可不準傷害對手或馬兒,明白了嗎?”
項少龍愕然道:“馬兒跑得那麼快,那來餘暇對付別人呢?”
嬴盈橫了他媚態橫生的一眼,長腿一夾馬腹,馳了開去,嬌笑像春風般吹回來道:“那我們便不知道了!”
鹿丹兒同時馳出。
項少龍慣了她們的“不擇手段”,更沒有時間計較兩女“偷步”,策著疾風,箭般追去。
說到騎術,項少龍屬半途出家,比起王翦這種似可在馬背上吃飯睡覺的人,當然萬萬不及。但若只比速度,憑著疾風,應該不會輸於任何人,問題是念在兩女在倒呂雄一事上幫了個大忙,今趟好應讓她們贏回一仗,好哄兩位小姐開心。在美女前認認低威,可視為一種樂趣。
有了這想法後,再無爭雄鬥勝之心,作個樣子,遠遠吊著兩女的馬尾,朝目的地輕鬆馳去。
草原山野在蹄起蹄落間往後方退去。
項少龍不由想起了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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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真能成功殺了田單為善柔報仇,回來時她應抵達咸陽了。
經過了這麼多波折,他定要好好待她,使她下半生能過點舒適幸福的日子。
前方兩女沒進了一片疏林裡。
項少龍的思索又來到了琴清身上。
感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往往愈是剋制,誘惑力便愈強大,他和琴清間的情況就是這樣。根本不用男歡女愛,只要兩人相對時那種微妙的感覺,已有偷吃禁果的動人滋味。假設能永不逾越那道無形的界限,這種形而上之的精神偷情,實在更是美麗。問題是若有某一剎那忽然一發不可收拾,就糟糕透了。
假若仍在二十一世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