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箱蒸騰出大量的水氣,在澆口和冒口的銅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洞內收縮,並凝結出一層膜,很快轉化為波紋形的固態。
等這個東西凝固並冷卻還得要兩天時間,我開始把這次成功的煉化和絕對不成功的煉礦作了一個比較。
比較純的銅跟銅礦肯定沒得比,但還是很有借鑑意義。
一是將銅和碳分開,可以隨時加碳,就不會造成碳用盡了而銅汁沒出來的的情況,也方便我們掌握出銅的時間。
二是鼓風,沒有鼓風,可能就會導致功虧一簣,那麼在爐子裡怎麼鼓風?也用樹枝?
三是銅塊的大小,小塊的銅很快就融化了,可是大塊的就花了很久的時間,礦石是不是也一樣?
四是坩鍋的便利性,有了坩鍋,就不怕礦石和爐壁粘在一起了,大不了對坩鍋加熱,就能把礦渣倒出來。
有了以上的認識和經驗總結,我決定哪怕點人工,也要先把銅礦石打碎,用不用坩鍋就看碎石以後的爐子效果怎麼樣了。小塊的礦石即使凝在壁上我也不怕。
碎礦工作開始了。
兩天以後,開啟粘土,去掉澆冒口的殘銅,我把一根一米多長直徑5厘米的青槓木棍裝入銅斧柄處,舉起這把“開天斧”,族中近300人在“工業村”發出了一陣歡呼!
“元齊萬歲!太昊萬歲!”
第一百零七章 … 黃銅時代
我拿著這柄銅斧,卻不由得想起姜由。
這個比我更壯碩的漢子要是手持這樣一柄大斧,是不是有點盤古的風味?
估計在這個世界上,這個組合應該是單兵力量最強大的組合吧。
用手掂了掂,銅斧應該有15~17斤重吧,在這這個“工業村”裡,除了我,能揮動的沒有幾個人,所以象徵性的意義比實用的意義還是要大一些。
但既然已經造出來了,就得讓它用上,在一塊青石上磨開鋒以後,我試了試用來砍樹,一棵直徑25厘米左右的樹在巨斧下不過10來分鐘就倒下了,而且沒有藉助任何畜力!
這個速度比用石斧快了6~10倍!
族人又是一陣歡呼。
不用我做更多的說明,這柄銅斧已經示範了金屬時代的威力。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能接觸到這柄斧的機會微乎其微,族人中稍微有一點力氣,能揮動這柄斧的力士們爭先恐後地搶著過把癮。
幾天後我檢杳了一下,除了有幾位力士試著用來砸礦石留下了一些印跡以外,用來砍樹的鋒口居然沒有什麼大的損傷,看來這些銅塊裡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合金成分,否則不可能有這樣的硬度。
但用來砸礦石還是不行,說明銅的比例已經非常高了。
記得後世的青銅應該是銅和錫的合金,也許還有其他的成分在內,但硬度應該比銅和錫的單一金屬都要高得多,才會在數千年裡成為主要的金屬工具材料。
現在沒有辦法知道什麼是錫礦石,就算軟一點,也只好先煉出銅來用了。
做車軸應該不需要太大的硬度吧?
礦工們砸礦石的這些天裡,我還是繼續在研究鍊銅爐地結構,也能想到應該給爐裡鼓風。可是怎麼做呢?
首先是進入爐體的風道必須得耐高溫,這就只能用陶器來做了,所以我讓陶工們抓緊燒製一根陶管,內空直徑在5厘米左右,長度有1米出頭的樣子。我打算燒出來以後把一頭插入爐壁內,另一頭接風箱。
然後是做一個風箱,這個在後世見得多了,但做起來也費了不少力。
箱體是木製的。用窄木板拼成一個直徑25厘米左右的圓筒,長度有1米2的樣子。活塞是在一個直徑20厘米的木柱上捆上幾層羊皮,直到感覺在箱體內拉動時有點澀阻。
最麻煩的是進出風口地製作。理論上應該是採用單向瓣膜結構,但做起來才知道難度——瓣膜應該怎麼樣固定在風箱端面上?
瓣膜是用精製過的羊皮做的。去掉毛並壓薄過,但固定就成了一個大問題,風箱端面上挖了兩個圓孔,直徑都在5厘米以內,其中一個連線鼓風的陶管,另一個連向風箱外地空中。連線陶管之前,我拿著幾片羊皮,看著那兩個孔犯了難。
要是在後世,有上百個可供選擇的方案:用強力膠、用鐵釘、用鐵絲……對了,我不是有一點點煉好了的銅麼?
用銅斧小心地砸那些產出來的一點碎銅。造出了幾顆銅釘,才把固定瓣膜的事情搞定。
後來想一想,其實也可以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