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也考慮過,假如崔立冬沒有殺宋成梁,那作為兇器的左手理髮剪刀、被剪掉的耳朵這些細節就未免顯得過於刻意,崔立冬是左利手,有一把名牌的左手理髮剪刀被他當寶貝一樣,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知道的人很多,如果有人利用這些特徵來讓他惹上嫌疑也不是什麼難事。”作為宋成梁一案的另外一個主要負責人,安長埔對於崔立冬是否遭人栽贓一事也有過很仔細的考慮。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贊成放崔立冬離開如果是擔心他有什麼情緒波動或者不滿,我可以負責做他的思想工作,眼下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無論崔立冬是嫌疑人,還是被人故意栽贓的,留他在公安局都是利大於弊的做法。”秦若男對於不能釋放崔立冬的看法十分堅定,“假如崔立冬不是殺人真兇,那麼殺害宋成梁的兇手做了那麼多混淆警方判斷的事情放了那麼多的煙霧彈目的無非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我們把崔立冬當成是本案兇手這樣一來真兇就可以達到逍遙法外的目的。我們現在把崔立冬關在這裡,這等於讓那個幕後真兇的目的達成了一半這個人很有可能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我們這邊的進度,或者說關注著崔立冬的情況,如果我們放走了崔立冬,被幕後真兇發現,那就等於告訴這個人,他的計劃失敗了,我們沒有被騙到,這樣一來無異於打草驚蛇。”
“你說的有道理!反過來,假如我們繼續留崔立冬在局裡,那個真正殺害宋成梁的兇手就會以為自己計謀得逞,這樣一來反而比較容易放鬆警惕,對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更有利!”安長埔受到秦若男的啟發,也舉一反三的羅列出對調查可能有利的因素。
秦若男點點頭:“對,我就是這麼考慮的,不過這都是建立在‘崔立冬不是真兇,這個假設能夠成立的基礎上。”
“好吧,既然你們都考慮清楚了,我也同意你們的決定,崔立冬那邊你們也時常關注一下,不要讓他出什麼問題。”
“崔立冬那邊你不用擔心,”安長埔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頭兒,崔立冬的家裡人不會因為我們把崔立冬關押在局裡跑來鬧吧?可別因為我們的工作給你惹什麼麻煩。”
程峰嘆氣道:“說起來,這個崔立冬也挺不容易的,被關押在這裡這麼多天了,我們也例行公事的告知了他的家人,不過好像他家裡的人對他被關押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更不擔心,所以你們只管繼續調查,兼顧一下崔立冬本人的情緒波動,我這邊你們不用擔心。”
從程峰的辦公室出來,秦若男看了看時間,說:“那你去一趟崔立冬那邊吧,把事情和他好好談談,我再試著聯絡一下熊穎。”
“我去找崔立冬?”安長埔愣了一下。
“是啊,之前你不是說了麼,讓我注意避嫌,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如果咱們倆一起去太耽誤工夫了,所以就你去那邊,我負責聯絡熊穎。”
安長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心虛,連忙收拾一下過去找崔立冬。
秦若男又嘗試著給熊穎打了幾個電話,電話裡的提示音依舊說暫時無法接通,她又打電話給熊穎學校那邊,輔導員幫忙確認過,她並沒有回學校去。
就在她幾乎快要放棄聯絡熊穎的時候,熊穎的電話居然被撥通了,響了很久之後才有人來接聽,並且接電話的並非熊穎本人,而是一個聲音有些蒼老的男人。
詢問之下,秦若男才知道,接電話的男人是熊穎的父親,熊穎前一天晚上一個人提著行李跑到火車站,想要買火車票回老家,在車站給家裡打電話,說著說著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心臟病發作昏倒在地,幸虧其他候車的好心人叫來了車站工作人員,大夥兒打電話找來120急救,把熊穎和她的行李都一遭送去了醫院。熊穎的父母因為女兒電話講了一半就中斷,也很擔心,急忙打電話過去,得知女兒已經被送進了醫院,夫婦二人連忙坐夜車趕了過來,這一整天都在醫院裡陪護,之前熊穎的電話一直接不通,是因為電池沒有電,全家人手忙腳亂沒人顧得上給手機充電,直到午後稍微鬆了一口氣才想起來手機的事情,手機才剛剛充好電,秦若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秦若男問清楚熊穎現在所在的醫院,又等了幾分鐘安長埔才回來,她把熊穎的情況說了一下,叫他和自己一起到醫院去看看。
兩人趕到醫院,很快就聯絡上了熊穎的父母,按照他們提供的病房位置找了過去,卻因為已經過了探視時間,差一點被值班護士給攔在療區外面,好說歹說的商量了半天,在承諾儘快離開,並且不給病人帶來太多不良情緒刺激之後,秦若男和安長埔終於得到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