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芸可能是怕過去了那麼久自己記得不夠清楚,邊說邊向丈夫求證,孫定凱點點頭,說:“對,這事兒我印象挺深的,我們倆當時看王谷蘭的那個狀態,覺得她簡直是膽都快要嚇破了似的,也不敢多問,怕出什麼事就不好了趕緊把她給架上樓,帶到我家裡。最初我們以為就是兩口子打架而已,假如當時王谷蘭身上的傷就是我們看到的那個狀態我們倆也不會多事到跑去公安局報警。”
“你的意思是王谷蘭身上還有比表面看起來更嚴重的傷?”安長埔問。
“有,而且很嚴重,”孫定凱點點頭,朝自己的膝蓋比劃了一下,“現在你讓我跟你們講,我還能想起來王谷蘭那個膝蓋看上去有多嚇人!兩個膝蓋上面的肉啊,又紅又腫,感覺就好像都要爛掉了似的我們倆嚇了一跳趕緊問她是怎麼弄的,王谷蘭說是匡滿打她她受不了,跪下來求饒結果被匡滿拖著她,把她從屋裡一直拖到門口,硬生生的把膝蓋的肉都給拖壞了。”
“匡滿還打她耳光來著,把她耳朵都打出血了。”孟秋芸在一旁插嘴說,孫定凱附和的點頭。
“那匡滿是因為什麼打的王谷蘭你們當初有沒有問過?”
“應該是問了,但是時間隔得太久,不記得當時王谷蘭說是因為什麼了,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真是因為挺大的事情我也不可能不記得。”孫定凱回憶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起來當年匡滿毆打王谷蘭的緣由。
隔了兩年多,這種細節想不起來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安長埔沒有勉強讓孫定凱夫婦繼續回憶,而是問起後續的情況:“那之後你們就把王谷蘭帶去派出所報案了?”
“哪能啊!”一被問起這件事,孫定凱就顯得更加無奈了,嘆息著說,“王谷蘭要是有那膽子我還佩服她呢!她呀,就是個又可憐又可恨的人!在匡滿面前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哪有可能跟我們去告她丈夫!”
“所以我才說你當什麼老好人,學雷鋒做好事,還見義勇為,到最後也沒有人念你一句好,還把自己搞的好像過街老鼠一樣!”孟秋芸憤憤不平的瞪一眼孫定凱,對田蜜和安長埔說,時我們倆一看王谷蘭腿上的傷那麼嚇人,耳朵還流血,怕她什麼不妥,就趕緊帶她去醫院檢查,王谷蘭當時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身上一毛錢也沒有,我和老孫兩個人又搭車費,又墊付檢查費,折騰了大半宿,結果從醫院回來之後王谷蘭就回家去了,隔了兩三天,匡滿見到我們都不哼不哈的,別說把檢查費什麼的還給我們,就連個謝字都沒有提過!”
“那去醫院檢查什麼結果?”田蜜問。
“說她身上多處淤血,還有軟組織損傷,一隻耳朵鼓膜穿孔,應該是被匡滿打耳光打的,膝蓋當時檢查說是……是什麼病來著·····?”孟秋芸有些吃不準的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孫定凱。
孫定凱也想了一會兒,說:“我記得好像是叫急性······急性蜂窩織炎!對,就是這個!當時人家大夫好像說她膝蓋上的肉要是再被拖一段距離,搞不好就都熟了!”
不知道孫定凱的描述裡有多少誇張的成分,至少他的形容已經足夠驚悚了,田蜜想象著兩個膝蓋上的肉硬生生的被拖熟了的畫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她這一哆嗦,把孫定凱和孟秋芸都嚇了一跳,安長埔也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田蜜有些不好意思的衝他們三個笑了笑。
這就是性格上的差異,假如現在和自己一起走訪的是秦若男,以她的性格估計不會是田蜜這樣的反應吧。安長埔默默的想,隨即心裡頭一怔,有些意外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比較來,或許是和秦若男搭檔了這麼久,已經習慣了她的性格和工作走風,現在冷不防換成了田蜜,所以不太習慣吧。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去派出所報案的?聽剛才的意思,這件事之後你們並沒有馬上選擇報案對麼?”他趕忙把自己的思緒調整一下,繼續詢問其當時的情況。ˉˉˉˉ—ˉˉ—
“沒有,當天晚上我們問王谷蘭要不要報警,王谷蘭求我們別報警,說如果報了警被匡滿知道,會打她打的更兇,搞不好命都得丟半條,我們倆一想,也怕好心辦壞事,就沒有立刻去報警。”孟秋芸說。
“那後來怎麼又改變主意的呢?”
“老孫氣不過唄!我們當天晚上裡裡外外搭了好幾百塊錢進去,雖然也沒指望人家當我們是什麼救命恩人一樣對我們感恩戴德吧,可我們也是小家小戶的,不是什麼做慈善的大款富翁,不用說答謝,好歹把醫藥費給我們還上,要不是我們當天晚上及時把王谷蘭送去醫院治療,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