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崔立冬的出租屋倒也沒有特別多的取證價值,安長埔和秦若男的目標是那把被崔立冬視若珍寶的理髮剪刀。
在他們找那把剪刀的過程中·房東趙毅一直緊張兮兮的跟在他們身後,不敢開口打擾,臉上卻掩不住好奇,時不時的問問,自己可不可以走進這個房間,可不可以用手碰屋裡的東西。
終於,他們在崔立冬臥室衣櫥內的一個整理箱裡找到了那把理髮剪刀,剪刀被收在一個精緻的皮套裡·只露出一點點銀白光亮的手柄·安長埔從兜裡掏出手套戴上,秦若男也拿出證物袋·兩個人把剪子連同外面的皮套一起轉進證物袋。
除了這把剪子之外,在崔立冬臥室裡還找到了他的理髮工具箱·裡面還有幾把沒有被保管的那麼精細的理髮剪刀,其中有右手用的,也有左手用的,秦若男和安長埔把它們都仔細的裝袋,準備帶回到公安局
雖然在宋成梁家的小區裡找到了一把沾有他血跡的剪刀,但是剪刀上並沒有任何指紋留下,崔立冬的這些剪刀仍有必要帶回去作為證物,送去刑技部門進一步進行檢驗。
他們這一番小心翼翼的行為,終於讓在一旁默默看了半天的趙毅察覺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原來以為你們來這裡,是因為崔立冬出了什麼事,也沒敢問,可是······”他忍不住開了口,“我能不能冒昧的問問,我是不是想錯了?是不是他犯了什麼事兒啊?”
“還不能確定,我們只是例行調查。”安長埔一邊收好放進證物袋的那些剪刀,一邊回答趙毅的問題。
趙毅聽安長埔這麼說,立刻就把他沒有明確回答的部分當成了對自己猜測的預設,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幾次張嘴想再多問一些細節,因為安長埔和秦若男都忙著做事,沒理他,只好作罷。
“那個······”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問道,“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了?”
“你為什麼那麼堅信他一定是犯了什麼事兒呢?”秦若男略有些不耐煩的抬頭反問。
趙毅被她問的愣了一下,抬手朝她和安長埔一指:“就算我不是警察,電視劇我也還是看過的!你們警察找到兇器啊或者別的什麼重要物件兒的時候不都是這樣戴著手套不敢用手直接去碰的麼!再說了,小崔那個人,平時看人的眼神就有些發飄,不像是太本分的樣子,也不能怪我胡思亂想。”
“你剛才不是還說崔立冬這個人特別好呢麼,又及時交房租,又為人熱心腸。”安長埔聽趙毅講出來的話竟然一八十度大轉彎,不禁有些無可奈何。
“是,我是那麼說了,我是說他表面上是那個樣子的,但是人嘛,不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麼!我的話也沒什麼矛盾的地方啊,他表面上是挺熱心的,也從來不拖欠房租,可是這和他眼神不安分又不衝突。”趙毅替自己辯解。
安長埔看看秦若男,秦若男也是一副無語的表情,他們誰也沒再說什麼,默默的收拾好需要帶回公安局裡的東西,然後便離開了崔立冬的出租屋。
臨走的時候,趙毅一直在追問,如果崔立冬真的犯了罪進了監獄,他和崔立冬之間的租房合約是不是還有效,他是不是可以請公安局的人把崔立冬的東西從自己的房子裡搬走,安長埔只好告訴他,在事情沒有結論之前,他們什麼都不可能向外界透露,關於房屋租賃合同是否可以在到期前提前解除,那也要等具體的情況明朗之後,自行去諮詢房產律師。
趙毅對安長埔給出的答案顯然並不滿意,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作罷。
告別趙毅之後,秦若男和安長埔的心情都顯得有些複雜。
“你說這人的心理還真是有夠奇怪的,原本還說誰這麼好那麼好,一旦覺得對方可能對自己有害,或者不是什麼光彩的人物,就立刻可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安長埔開著車返回到公安局去,好在距離很近,因為他們要趕著把剪子送去刑技那邊,然後還要等宋成梁的家人到公安局來認領屍體和辦理相關手續。
“是啊,一個人想跳進爛泥坑裡滾一身爛泥很容易,但是想爬上來,把身上的汙漬都洗乾淨可就不那麼輕鬆了,就算是泥巴可以洗掉,身上的臭味還是會持續很久。”秦若男也嘆了口氣,“這就像是把一塊白布染黑很簡單,可是把黑布漂白卻是個艱鉅任務一樣!”
“我現在有點理解了,為什麼崔立冬會擔心這個案子如果交給其他人負責,他會被先入為主的當成是嫌疑人,沒辦法翻身,瞧他房東,之前還算是有點交情的人,還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證據呢,只是捕風捉影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