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要移到正南方,光束透過窗簾縫隙打在客臥的地板上。
海安身後出了層細汗,滑膩的不太舒服。
睜眼視線對上床頭櫃上的電子鐘,昨晚的記憶一點點回籠。
不容忽視腰上還搭著男人的手臂,海安扭頭看著沉明禮的眉眼。
第二次。
第二次海安一身光裸的在沉明禮的床上醒來。
第一次獻給了酒店的床上。
*
那一次滿滿的慌亂,她無暇顧及自己怎麼睡到了沉明禮的身邊,怎麼從畢業聚會上到的酒店,什麼時候碰到的沉明禮。
掃視屋裡的陳設,看著沒有一絲熟悉的房間,她只有心不斷的往下沉。
光腳捲了被單跑進浴室,浴室裡的鏡面反射自己身上的紅痕,她不敢看,草草沖洗穿衣服,吹頭髮。
整個過程,海安只有抖,手不停的抖,浴室的熱氣一點都沒讓她回暖,手心冒著涼汗。
在剩下就是自己的心跳聲,‘咚咚’的不讓人停歇。
拿了東西將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匆匆出了酒店。
匆忙到她不知道沉明禮到底有沒有醒,知不知道昨晚和誰上床了。
站在街上,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海安踢著街邊的臺階往前走。
原來她一直沒有地方可去,現在,應該會連最後的容身之所都要沒了。
是要離開沉家,但是可能要提前了,結果是一樣的。
海安撥出一口氣,回去吧。
沉家別墅,靜的只有樹葉颯颯作響。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情就可以過去了。
回到房間,海安才驚覺剛剛自己屏著呼吸,呵,心理建設白做了。
在房間躊躇猶豫,問問沉明禮好了,他倆怎麼滾到了一起。
不容她多想,家裡的阿姨叫她下樓去。
扶著實木的樓梯扶手,一步步踏下去的時候,海安的眼皮直跳,有了虧心事難免心裡慌張。
所以站在一層客廳的中央,這件虧心事有了結果。
沉邦權將一沓的照片摔在海安的臉上,吼著罵她良心狗肺,不吐骨頭的混賬東西,勾引沉明禮一點臉面不要,那一刻,心反而靜了下來。
“我沒有,沒勾引沉明禮”
可能是一上午自己的不安有了定數,也或許是為自己昨夜宿醉帶來的後果承擔了責任。
沉邦權氣的不輕,口無遮攔的罵她。同時讓她不要肖想,即便她和沉明禮發生了關係,沉家也不可能會容忍這樣一個不知廉恥小門小戶的下層人進沉家的大門。
呵,把她當成了什麼,一心要飛枝頭的鳳凰女麼。
海安不再回應,她不是不辯解,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和沉明禮睡在一起,況且她說了他們不會聽。
她只是想再理理思緒。
沉邦權看著她無動於衷的樣子,摔了茶几上的玻璃杯,揚手打了她一巴掌。
海安狼狽的趴在客廳的地板上,用手背蹭著嘴角和鼻子流出來的血的時候,沉明禮的腳停在客廳和餐廳的中間位置。
一時腦袋更亂了,什麼都想不清。
沉邦權繃著額角的青筋整個臉漲紅,再次揚起手巴掌卻沒落下來。
沉明禮攔下那巴掌,海安記得了那份不算好意的好意。
沉明禮果真不如她那般慌亂,平平靜靜的開口:“喝多了而已”。
海安不知道是說他自己喝多了,還是在幫她解釋。
總之,沉邦權仍是怒不可遏的開口:“不要再讓我見到你,滾出去”。之後卻是沒有動手。
她真的要滾出沉家了。
海安拿了只屬於自己的東西,沉邦權應該是恨的自己牙癢癢,不然這麼多年,一點情分都沒有揹著身子眼神都吝嗇給。
口氣仍不好的數落沉明禮,‘你剛剛接手沉氏,讓人抓了把柄去……’
沉明禮的不開口,沒有把責任推給她,攔下的那巴掌,海安都當作善意,以至於後來被人當成利劍重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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