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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起來很有道理:“行,那什麼時候你有時間就到畫院去,想要問什麼,查什麼,就找他們相關的負責人就行了,我明天就跟他們打招呼,讓他們配合你。”

面對宋振峰的坦蕩,劉恆微微有些汗顏,他不想再繼續談這件事了,就換了個話題:“敦煌最大的畫窟是哪一個啊?”

“最大?你是指面積嗎?”

“也不是光指面積。”劉恆想了想,“就是裡面壁畫最多的,被你們臨摹時間最長的一個畫窟。有具備這個顯著特徵的嗎?”

“有,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哦,我有一個朋友,很好的朋友,她寫了一些東西,託我帶到敦煌來,到最大的石窟邊上,幫她燒掉,好結束一段過去。我既然受人之託,總得忠人之事啊。”劉恆來敦煌之前還想著,如果有可能的話,幫何歡找到那個男人,可是來了以後,每天面對著戈壁上千百年來不變的落日黃沙,反倒覺得冥冥中的一切自有定數,不必強求,一切順其自然最好。

宋振峰不由得失笑:“也是個學畫的人吧?”

“算是吧,你怎麼看出來的?”

“只有學畫的人,才會這麼感性,才會用這麼虛無縹緲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是啊,學畫的人可能就是比別人敏感,因為只有敏感才能在人們都司空見慣的東西中發現美,才能用那些最普通的顏色和形狀表達出最複雜的感情。”

“所以我不明白,一個像你這樣從小學畫的人應該也是細膩而敏感的,怎麼能適應商場,做一個商人呢?”說到這裡,宋振峰卻想起了何歡,忍不住心中抽痛了一下,他用力皺了一下眉,把那些不該出現的念頭趕出腦海,命令自己專注於和劉恆的談話。

“應該說,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去適應吧。”劉恆認真地想了想,“就像一個在熱帶長大的人,可是他迷戀上了北極的風光,或者是一個一直生活在內陸的人,偏偏熱愛上了大海,那麼他就只能選擇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了。”

宋振峰喃喃低語:“迷戀上了,熱愛上了,所以就可以為了她而改變,哪怕吃再多的苦也在所不惜……”

“對。”劉恆肯定地答覆。他沒有聽出宋振峰的弦外之音,也沒有發現,不知何時,宋振峰已經悄悄地退到了陰影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宋振峰匆匆告別了劉恆,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直接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他沒有開燈,因為他不敢開,他害怕臉上濃濃的思念和悲傷暴露在光明之中。儘管現在屋裡沒有別人,他還是不能。

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那些被刻意封閉起來的記憶,突然之間都鮮活了起來。人們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退出何歡的生命已經十幾年了,心中的痛卻一點都沒有減輕。

從知道劉恆也是畫商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中就湧起來抑制不住的思念,真想問一問,劉恆認不認得何歡,知道不知道天海畫閣。儘管他知道,何歡一定過得很好,因為宋振峰堅信,如果何歡過得不好,一定會來找他。天知道,有多少回在夢中,看見何歡形容憔悴地來到了敦煌。每一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宋振峰都會深深自責,何歡是他最愛的人啊,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念,就盼著她過得不幸福呢?即使這種盼望是潛意識中的,也不可原諒。

原以為,已經能夠承受他們夫妻恩愛的事實,可是事到臨頭,宋振峰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這樣的軟弱,話還沒有問出口,就逃了出來。宋振峰深深地長嘆了一聲,這是何苦啊,不問了,再也不問了。知道了他們夫妻的現狀又能如何,徒增傷感而已,既然錯過了,就認命吧,做不了別的,至少還可以年年月月為她祝福吧。

第五章 風雲再起(1)

'1'

劉恆說幹就幹,一頭扎進了經營畫院的可行性分析裡。十幾天下來,工作已經初見成效。劉恆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經過了這段時間詳細的瞭解和分析,劉恆反倒更矛盾了。一方面,一種屬於商人的本能告訴他,敦煌畫院蘊藏著巨大的商機,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實在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有駕馭這個畫院的能力。畫院正是起步階段,如果能夠領導著它立足商場,那一定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成功。可反過來說,起步階段就意味著沒有任何商業基礎,如果自己沒有能力給它打下這個基礎,那就意味著,敦煌畫院和他劉恆的前程都會風雨飄搖,一個弄不好,就什麼都沒有了。

拼一把,接下敦煌畫院的擔子,也許真的能創造出一個能夠讓他大展拳腳的平臺,但也許會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