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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這背後的來風根本不存在。他們怕線索到他們這裡來時會成為一段繩子,從而感到束縛,遭到拴系。鑑於前一段的調查,開闢第二渠道,勢在必行。

如何開闢第H渠道呢?

必須尋找突破口。

大夫開刀,講究選擇最佳“切口”;石油鑽井,講究選擇最佳“井位”;攻城奪關,講究選擇最佳“突破口”。

經過一番醞釀,好不容易將這個突破口找到。雷環山可謂成竹在胸。這個突破口,便是發動群眾,再具體一點說,便是在縣委縣政府門口設立舉報信箱,讓知道內情的人檢舉揭發。

找到突破口後,行動開始了。這是1995年11月15日。

首先兵分三路。第一路為“攻尖組”,由左處長具體負責。人員由紀檢、監察、公安人員組成,率先向謀殺案有關的犯罪分子發動攻勢,力求取得突破,將雙十謀殺案的內幕分條析縷地儘快解開。該組人員眾多。第二路為“審計組”,由石慧敏帶隊,對程家卿及其同案的犯罪嫌疑人的經濟活動進行摸底,為第一路的戰鬥提供最新線索和證據。

第三路為“聯絡組”,由李光明和邊疆負責。主要任務是及時向上級彙報最新查案動態,及時傳達省委指示精神,及時分析由舉報信箱中傳來的舉報情況。

三路人馬互相配合,同時出擊,有時人員也相互滲透。

兵分三路,等於是將雷環山的心掰為了三瓣。苦累相煎,雷環山依然不改老頑童的本色。老天爺也奈何不了他。他的頭髮本來就是白的,不可能使它變得更白。除了臉上的紅暈淡了一些,雷環山還是原來的雷環山。

十一月中旬,中紀委、中紀檢、最高檢察院、最高法院都派人來安寧督查。走馬燈似地紛至沓來,雖然使雷環山的精力有所分散,但是增強了他和全體調查組成員的必勝信心;也給安寧的一些腐敗分子造成了強大的心理壓力,使他們心驚肉跳,然若寒蟬,寢不安席,食不甘味。上面來的這些人,雖然不上場,但在幕後敲響鑼,打勁鼓,給場上的人打氣添威。這招還真靈。果真,凡是與程家卿有過不正當往來的人,一聽風吹草動,就成驚弓之鳥。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害怕自投羅網。他們反躬自省,心裡清清楚楚——別看程家卿在安寧時橫看如同太上皇,側看如同王母娘,虎虎生威,一言九鼎,到時怕也不過成了被困在鐵籠子裡的老虎。與程家卿親密無問,被程家卿視為左肽右股的劉氏兄弟已經銀擋入獄;與程家卿的打手餘彤負案在逃,其他的人自是如同秋後的螞炸,蹦跳不了幾天。

疾風驟雨一般,雷環山保衛們的赫赫聲威和有力攻勢,既給以程家卿為首的這一夥錯魁隨賜予沉重的打擊,也給安寧的廣大老百姓帶來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安寧的老百姓他們的喜悅,如同二月春風,到處奔跑,裁出的柳條也是一絲一絲的拂動,彷彿安寧的春天就在他們心尖上萌芽。正如紫黑色的痴裡面包裹著新鮮的肌肉,喜悅有時也以包括譴責、聲討、詛咒在內的各種面目出現。畢竟,安寧的老百姓也敢議論他們原來的地方官了。

“程家卿這惡棍,也有今天。”

“我早就知道兔子尾巴長不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程家卿給安寧帶來的歪風邪氣,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去除的。”

“瞧瞧,多可惡!安寧大街上的大樹,哪一點得罪他了?全給砍了。”

“就是。94年每個幹部聚資八百塊,就是他出鬼點子,據說都到了他腰包裡了。”

“副科級以上的幹部還得一人一千塊呢。哪來的錢?一年不過四五千塊的工資,他一個獅子大開口,就去掉了四分之一。錢從哪裡來?這不是鼓勵人家去貪汙嗎?”

“他要揮霍,我就得交辛辛苦苦的血汗錢。不僅是我們,下崗的工人還得借錢交呢?”

“那個三八年的老幹部,對,就那個老孫,不是活活被他氣死了。”

“看看他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叫人噁心。可他就喜歡那種痴蛤模模樣的人,那些人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這就叫臭味相投。”

“不是有句順口溜嗎——‘表揚了指鹿為馬的,提拔了潘須拍馬的,苦了當牛做馬的,整了單槍匹馬的。’程家卿就是這樣乾的。”

“據說不論是誰,要到程家卿那裡去買官,都要透過‘羚羊’,‘羚羊’一高興,收了錢,官不論大小,總是有的。在他手上,能保證錢貨兩訖。”

“乖乖,官位難道也是商品,可以買賣。”

“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