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隨即從灌木叢縫隙看到遠處嫋嫋升起一朵黑雲。“羽,那是什麼?”北宮靈雨呆呆地凝視著。
公孫羽苦笑起來:“如果沒猜錯,我們那輛車爆炸了。油箱本來就加滿了油,加上尾箱又儲了一百公升汽油,爆炸起來氣勢還真是不凡!”
很快,遠處又一次傳來轟響,這次的聲音很雜亂。公孫羽伏在地上傾聽片刻,臉色陰冷起來,起身拉著北宮靈雨便往雪地裡走。
“應該是陸路的追擊來了!至少六七十輛車,氣勢浩大,我看康斯坦丁和王偉他們一夥是志在必得!”
然而雪實在太厚,而且路邊的雪很鬆軟,北宮靈雨剛剛走得幾步便深深陷了進去。公孫羽想了想,於是將一件皮裘大衣鋪開,讓北宮靈雨坐在其上,而自己凝運內息,拉著那件皮裘飛奔起來,頃刻間便遠離了公路。
大約一個小時後,公孫羽在雪地上飛馳了足足有三十公里以上這才停息下來,取出之前在超市購買的指南針,看了看方向。
“羽……啊!”
北宮靈雨剛剛從皮裘走下來,卻一下子陷入深達兩米多的大雪中。公孫羽哭笑不得地將她從雪洞裡撈出來,再次放到皮裘上。
“羽,怎麼你就沉不下去啊,人家體重還要輕些嘛!”
“你可是千金,怎麼比我輕?雨兒,我變一個戲法給你看!”公孫羽笑著取出一柄匕首,滑步而去,於數十米外在一棵直徑大約35公分的雪松旁邊經過時,突然伸著手圍雪松轉了一圈,期間貌似白光微微一閃。
隨即他站到十數米外,對北宮靈雨說:“雨兒,你看我隔山打牛!”
說著他大喝一聲,裝模作樣地舉手晃動一下,那棵高達十幾米的雪松突然轟然倒塌,雪松上的白雪飛揚起來,沸沸揚揚,一時甚至就連數十米外的北宮靈雨都受到了牽連,脖子裡進了不少冰冷的雪花!
半晌之後,沸沸揚揚的雪花才底定,而北宮靈雨已經變成了白毛女。公孫羽一看,頓時樂了,呵呵笑了起來。
在這個雪域裡,不知為什麼,他特別放得開,笑容也多了很多,整個人完全不同於過去沉靜、穩重的氣質。或許因為這裡的環境與他自幼居住的的環境相彷彿吧?
當年在金佛山,每到冬天便大雪封山,雪厚達一米多。而在彼時,總會有一個身上揹負著兩三百斤鉛塊的少年在雪地飛奔,從金佛山山頂至山腳,山腳至山頂,每日至少來回三次之多!
那樣的生活直到十六歲那年,嚴厲的師傅終於躺倒在床上再也沒有起來,而將自己託付給前來探病的三師兄。
“傻孩子,別哭!男人流血不流淚!”
師傅半舉乾枯而遍佈老人斑的手掌,想為自己擦拭淚水,卻怎麼也夠不著自己的臉頰。
在和師傅一起生活的13年裡,沒有體會到他的半點溫情。記得一次揹負著200斤鉛塊在懸崖攀爬時失足掉下差點摔死,萬幸在最危急的時刻一手摳在一根裸露的尖銳岩石上才揀了一條小命。
手被鋒利的岩石勒得連骨頭都裸露出來,然而下午依然得去瀑布練功。當時冰冷如刀般的水瘋狂地衝擊著身體,血絲從手掌不斷沁出,直到他昏倒在水中!
那個夜晚,當他甦醒過來時,心底第一次對師傅產生了怨念……
“咦,小羽在發什麼呆呢?”那邊北宮靈雨笑著叫了起來,“莫非隔山打牛將自己打傻了不成?”
公孫羽快步過去將皮裘拖到雪松附近,北宮靈雨從上面站起來跳到男人的背部,雙手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笑道:“壞小羽,你剛才害得我脖子裡進了好多雪,冷死了呢!”
“知道了!”公孫羽將她摟到懷中,親了一下,然後放到皮裘上,“馬上我做了一個雪橇,繼續往西走一個小時,然後咱們就休息一下,吃些東西。”
“羽!”北宮靈雨忽然幽幽地說:“從這裡到美國好遠好遠,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啊?”
公孫羽坦然一笑,隨即取出一張地圖丟了過去:“雨兒,如果我們方向沒錯的話,大約往西200公里有一個小鎮叫塔納克羅斯,在那裡我們可以購買一輛車,然後開著去加拿大境內,找一個機場乘飛機去洛杉磯。”
“200公里?”北宮靈雨看著男人,“羽,你一定很辛苦!”
公孫羽笑了起來:“雨兒,相對16歲那年我揹負著攀爬懸崖的鉛塊而言,你已經足夠輕了!”
北宮靈雨的心為之猛地一滯,凝視著男人的眸光頓時柔和起來。這個男人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