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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朝暮令(上)

,格外引人憐惜垂愛,那些糙漢卻將她團團圍住,面上堆滿了不懷好意的笑,“小娘子,你冷不冷餓不餓啊,想不想讓哥哥們給你取取暖?”

握傘的手攥的很緊,她蹙眉看著他們,下巴微抬了幾分,眸光中有毫不掩飾的厭棄和嫌惡,接著嗤笑一聲道:“歪瓜裂棗的長相也好意思上街了,牙縫裡塞著隔夜的菜準備留著今晚吃嗎,泥巴樣的衣服也不知道換一件,你們從孃胎裡爬出來以後洗過澡麼?”

話音未落,她面前的壯漢已然惱羞成怒,“小娘皮,嘴巴還挺毒!”帶著汙泥的手扯上她的衣襟,就勢將她往街角的小巷裡拖,“賤嘴賤皮子,就是他孃的欠收拾!”

漫天飛雪如柳絮般隨風飄灑,油紙傘也摔在了地上,花璃抬腿踹上拖她的壯漢,指甲狠狠摳破了他的手,語調倏爾拔高道:“你才賤,你全家都賤!給我滾遠點,想要女人不會去逛窯.子麼!”

壯漢目中兇光畢露,且憤懣地抬手,欲要抽她一巴掌,周圍幾個糙漢也圍了上來,幾雙大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小巷中冷風蕭瑟,天邊沒有一絲光,巷子外沒有一個人,陌生的手掌沿著她的後頸往下撫摸,像是皮糙肉厚的毒蛇急切地爬過,男人帶著淫.笑的話音響在她頭頂,流裡流氣地念叨著:“哥幾個真是撿到寶了,這個小娘們,一身的細皮嫩肉啊……”

花璃心裡其實很害怕,怕到很想大哭一場,可她寧死也不會在這些人的面前示弱。落雪伴著寒風吹進她的衣領,她從袖間扯出一把修眉用的小刀,猛然扎到了某個人的手上。

尖利的刀鋒割破了皮肉,深深嵌了進去,那糙漢痛到極致,立時怪叫一聲,幾個人同時扯住她的頭髮,在她身上又踹又打。

天際烏雲浮動,半輪彎月微露白光,黑底的錦鞋踩上巷子裡的地磚,腳步輕得像是沒有聲音。

蘇墨提劍站在巷口,月下的身影挺直且頎長,隆冬十二月的冷風拂面,倏爾漫開刺骨的寒意,他扔了手裡的酒壺,隨手拔劍出鞘。

“又是哪來的混小子!”某個糙漢抬頭望向蘇墨,啐了一口道:“別多管閒事……”

“事”這個字尚未唸完,那人的頭顱就滾到了地上。

勁血一濺三尺,周圍幾個弟兄還沒反應過來是誰動的手,刃光和劍影就已經切斷了他們的心脈。山嵐般的霧氣乍起,飄飄然落在他們身上,那些倒地的屍體便陡然化成了菸灰。

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可見蘇墨早已做慣了這種事。

花璃瞪大雙眼,驀地抬起頭。

夜幕深寂,岑靜無人語,他抬步走到她面前,寬大的藍衣袖擺沾了幾滴血。

他低頭看了花璃一陣,俊朗的眉眼中含著探究的意味,靜立半晌後,他站在原地問她:“要我脫外衣給你麼?”

花璃沒有答話。

“這裡是冥界,弱肉強食再正常不過。”蘇墨的目光落到了別處,耳畔風雪呼嘯,他的話音比冬雪暖不了多少:“你是天生的花妖,自然有一副好容貌,但你法力低微,劍術一竅不通,連佈陣都不會,相貌反而是你的累贅。”

他抬手解下外衣,緩慢遞到花璃面前,似乎是在安慰她,“無力反抗任人宰割,常有人遇到這種事,沒什麼好難過。”

花璃接過衣服站了起來。

她的指甲折斷了,柔白的手指上盡是血痕,脖頸印著幾道淤青,鬆散的髮髻上有未化的落雪,而蘇墨翩然出塵站在她面前,眉目清朗如新竹皎月,兩相對比之下,更顯得她很狼狽。

小巷裡靜得能聽見落雪的聲音,月光清清冷冷,風中還有尚未飄散的血腥味,蘇墨仍是一副疏淡漠然的模樣,雖不至於幸災樂禍,卻也沒表現出半分同情。

花璃忽然道:“你過來,我方才聽了一件事,想現在告訴你。”

蘇墨上前一步,尚未應聲答話,他面前的美人踮著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咬。

她緊貼在他的懷裡,唇齒間的纏綿卻毫無溫情。她披著他的外衣,衣服上還有他的餘溫,纖柔的手堂而皇之地伸進他的衣領,粗魯又漫無目的地摸索著。

空中飄來淺淡的花香,蘇墨有一瞬的楞然,而後想起花璃是一隻花妖,脾氣犟的像頭驢的花妖。

他並不明白為何花令鬼玉牌會認她做主,許是因為那塊鬼玉牌就是喜歡花吧。

小巷內雪景冷寂,他捉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反扣進懷裡,雙眼依然清明,語調依然平淡:“鬧夠了,就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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