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汶少主的話音落後,花令遲疑了片刻,她靜靜站在原地,沒有立刻推卻。
絳汶見狀,反手收了玉骨折扇,修長的手指抵在扇柄上,沉緩一笑道:“我去處理狼怪的屍體,二位想好了便同我說一聲,若是要即刻動身返回冥洲王城,餘珂之地會派一隊侍衛隨行保護。”
夜風輕涼,雲霧縹緲,月光點點若碎金,散落在遠處波光瀲灩的湖面上。
待絳汶走遠以後,我側過臉看向花令,淺聲問道:“你是不是……想留下來過夜?”
“即便我們現在騰雲回去,至少也要花上半個時辰。”花令微蹙一雙柳眉,捏起被狼血浸透的衣角,“但是我現在已經髒成了這個樣子,衣服上都是狼怪的血……”
纖柔的手指將衣領拉扯到更開,隱約可見桃花杏色的肚兜,花令向前邁了一步,轉身看著我說道:“我想立刻找個地方換衣服洗澡。”
言罷,她目色一亮,盯上了遠處浮光躍金的湖泊。
花令剛往那個方向走一步,我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口。
“你拉我幹什麼?”花令扭過頭看我一眼,隨即輕挑柳眉,眸光閃爍道:“挽挽,不如我們一起……”
我耳根微燙,鬆手後退了一步,出聲打斷她的話:“現在是雲霧濃重的深夜,湖裡的水太涼,我怕你會受風寒……”
我靜默半晌,又說了一句:“我們還是找絳汶少主,在餘珂之地過夜吧。”
子時一刻,絳汶帶著我和花令抵達了餘珂之地的都城。
天邊皎月高懸,悠悠雲風清淺,巍峨宏麗的領主府邸中,八位青衣白裙的侍女在前方提燈引路。
絳汶手持摺扇走在我和花令身邊,清寒的晚風微盛,將他寬大的白衣被吹出細微的波紋。
“房間已經為你們備好,伺候的侍女會整晚守在門外,院內有一道幾乎牢不可破的結界,確保二位今晚不被打擾。”
他停步在雕樑畫棟的樓閣前,半開了玉骨折扇的扇面,低聲溫言道:“如有不便之處,二位不妨來找我。”
絳汶少主走後不久,侍女將花令和我領進了樓中,推開雕花的烏木高門,房內堇色紗帳朦朧,織錦軟毯鋪了滿地,樑上明燈燦若流金。
花令誠摯地邀請我和她一起洗澡,我呆然片刻,絲毫不為美色所惑,正義凜然地拒絕了。
這一晚月影偏斜的時候,我捧著碧落石的寶盒趴在床上,忽然很想開啟盒子,看一眼冥後之戒。
但想到冥後之戒凝華璀璨光耀奪目,我機智地用被子矇住了頭。
緩慢開啟寶盒後,戒指上鑲嵌的冥光寶石果然流彩斑斕,漂亮到難以用言辭形容,流銀戒環在暗處蘊藉華光,我這才注意到上面還刻了一行小字。
我正準備仔細研究那行字是什麼,蓋在頭上的被子就被拉開了。
我嚇了一跳,來不及將冥後之戒收起來,就有帶著薄繭的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
“君、君上……”我怔怔望著側坐在床沿的夙恆,但見流風若雲拂過他的深紫長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鬆開了我的下巴,“今晚遇到了狼群?”
我聞言心中一窒,撲進他的懷裡,“有好多的狼怪,像夢裡一樣可怕,它們突然就從樹林裡衝了出來……”
夙恆挑開我的衣領,微涼的手伸了進去,握住沉甸甸的豐盈,滿手揉捏了一把。
我蜷在他懷裡低淺嚶嚀,紅透了雙頰軟聲叫道:“君上……”
他低頭吻我的臉頰,聲音卻沉了幾分:“挽挽遇上了狼群,寧願找餘珂之地的領主,也不願傳只信鳥給我。”
我在他衣領處蹭了蹭,“只是因為餘珂之地離得近。”
隨即我又加了一句:“其實我知道冥後之戒上有守護結界……但是不知道應該怎麼用。”
“把戒指戴在手上。”他緩聲答道:“就能召喚結界。”
夙恆說的這樣正經,手裡動作卻不見停,我埋首在他衣襟處,指間緊攥著他的袖口,忍不住輕聲撒嬌道:“輕一點……挽挽要被你揉壞了……”
正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花令的聲音:“挽挽,我已經洗完澡了,是不是可以動身回王城了?”
我渾身一顫,輕喘著伏在夙恆的肩上。
他含住了我的耳尖,語聲低沉而勾魂:“你打算怎麼回答,嗯?”
他的尾音拖得有些長,聽得我耳根一熱,呼吸越發不穩。
花令扣響了門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