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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小撮素心龍井,頂多泡上一壺茶,還是帶給靜兒妹妹吃的,便把你心疼成這般模樣,不損我幾句便不舒坦。”

“我也只損你罷了,你可見我去損別人。”杜宛抿唇而笑,她今日穿了件粉襖兒,束髮的綢帶也是粉色,連繡花鞋也是粉百合的花色,這一笑,雖不十分燦爛,但真如一朵半開的粉百合,說不出的清麗動人。

“合著我和你好,便要吃你的掛落,那可真真是不值得很。”

華灼故作嗔惱,一顰一笑,雖不如杜宛清麗動人,但也別有一番靈動秀慧。她今日仍是一身紅衣,襟邊繡了纏枝蓮做點綴,顏色雖豔卻並不俗氣,反而精緻莊重,一副大家閨秀的氣派。倒也不是她偏愛紅色,而是自落水後,方氏就認為紅色祛邪避兇能擋煞,喜慶招福討人喜,因此過年做新衣時,把她的衣裳全部做成了紅色。

“那你便不要和我好了,找你的靜兒妹妹去……咦?這是什麼味兒?”

杜宛正玩笑著,忽覺一股香味兒自韋家的院裡飄來,似檀非檀,也不是水沉香,但卻沉靜安寧,讓人聞了,便覺著心神都安定下去,什麼雜念兒都沒有了。

“好熟悉的味兒……啊,想起來了,是南海產的彌佗香,據說是從樹根裡刨出來的,石磨子大的一個樹根,只能刨出一、二錢來,名貴無比,一兩香粉便抵十兩金子,因此有個俗名兒叫十兩金,……”

華灼聞過這種香味,爹爹手中就有一小匣子,放在書房裡當寶貝一樣,有一回讓她不小心翻了出來,不小心把裝香粉的匣子摔在了地上,裡頭的香粉灑了出來,那獨特的香味兒讓她至今不忘,為這,父親華頊還對她黑了三天的臉,倒不是因為十兩金昂貴,而是這原是一位舊友送給父親的紀念。

杜宛輕笑道:“原來這便是十兩金,我在書中原也見過,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味兒,這香味兒好,若是念書時點上,也是十分合適。”

華灼便打趣道:“這個容易,拿素心龍井去換便是,你這一小撮兒素心龍井,換個一錢、二錢的十兩金,絕無問題。”

“盡胡說。”

說話間,一行人已在韋家的管事媽媽的引領下,步入一間佈置得極為簡樸的客廳中,抬眼便見一尊觀音畫像供在正中,左右善財、龍女環拱著。

“我便琢磨著你們該來了,杜夫人果是信人。”郡守夫人坐在廳中,望著她們,面上笑意盈盈,一片歡喜。

“給夫人請安。”

杜夫人帶著兩個女孩兒上前見禮,郡守夫人連忙起身相扶,道:“自己家中,不比外頭,沒那麼多人盯著,隨意些便好。”言罷,又拉起華灼的手,仔細瞧了幾眼,笑道:“兩日不見,倒似又靈秀了,瞧著便讓人喜歡。”

“是夫人抬愛了。”

華灼被她看得臉色微微一紅,心裡卻有幾分納悶。郡守夫人對她似乎偏愛得很,要不然兩個女孩兒在場,為什麼光只誇她一個。

“怎麼還叫夫人,論年紀,我比你母親略長,今後你便叫我一聲伯孃,我喚你灼兒,可好?”郡守夫人親熱之極,拉了華灼在身旁坐下,然後方向杜夫人示意請入座。

華灼愕然,伯、伯孃?她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向杜夫人,即使是杜家這樣的通家之好,她稱呼杜夫人,也不過是一聲伯母而已。雖說伯母和伯孃是一個意思,但是母是尊稱,而娘卻親暱了很多,很少有人稱呼沒有親緣關係的外人叫伯孃的,除非是……未來的婆家。

想到這裡,華灼一個激靈,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心裡卻更加莫名了,郡守夫人偏愛於她也就算了,但也不至於偏愛到想讓她做她的兒媳婦的地步吧。

杜夫人也是一陣愕然,收到華灼求助的眼神,連忙笑著道:“夫人對灼兒這孩子可真是喜歡得緊,對了,府的小姐和少爺呢,灼兒一早就到了我那裡,硬是從宛兒手裡討了素心龍井,說是要讓貴府上的小姐品一品,還有一卷古譜,是灼兒親手抄錄的,要送給二少爺呢。”

華灼見機,連忙從郡守夫人身邊跑開,到門口從侍立在門外的七巧手中將自己帶的禮物取出來,又急切回來獻寶道:“不止不止,還有這盞走馬燈呢,是我特地挑出來送給靜兒妹妹的。夫人,我要親手把這盞走馬燈送給靜兒妹妹,可以嗎?”

這一搭一和的,便把郡守夫人之前的話給帶了過去。

郡守夫人看得明白,也不氣惱,仍是笑道:“是我心急了些,嚇著你了吧,今兒偏巧你母親又不在,罷了罷了。”

頓了一頓,又道,“靜兒知道你們來了,只怕這會兒已經伸長了脖子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