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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在心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醫院的日子,是我有生以來最歡樂的日子,我將把這個美好的記憶珍藏在心裡。小弟不能為你做什麼,只有為你祝福。從此以後,一個浪跡天涯的遊子,只要活一天就為你祝福一天,一直到終老病死。不要問我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了你,我必須這樣做。

再見了,大姐,祝你永遠幸福。

起風了。昏沉沉的天空飄起雪花。田雪抽泣如飲,她把信捂在胸口,一陣昏厥。她聽到遠處火車的鳴笛,驀然站起,急匆匆跑到公交車停車點,攔了一輛計程車,心急火燎地督促司機快速向火車站開去。

春來看見匆忙下車的田雪,連忙躲在候車大廳巨大的擎柱後面。田雪氣喘吁吁小跑地繞大廳看了一圈,春來繞柱子躲了一圈。田雪沒有發現春來,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以後的日子,很長一段時間,這種孤獨一直伴隨著她,抑鬱而又呆痴。

方貴正在看黃色的片子,兩個外國男女做著各種*動作,輕描淡寫地說著話,方貴是聽不懂的。田雪冷笑一聲向臥室走去。方貴說話了,送君千里總有一別,你也別太傷心了。田雪驚愕地瞪大雙眼,恍然大悟,尖叫道,你把春來怎麼了?方貴皮笑肉不笑地說,沒怎麼著,找幾個人嚇唬嚇唬他,車票還是我給買的呢。田雪說,都動黑惡勢力了,我看你離鐵籠也不遠了。

方貴說,我根本連他的面都沒見,是我手下來了個先斬後奏,他不值得我費心。你如果不信,假如將來你們還有見面的一天,你可以當面問問,我認識不認識他,他認識不認識我?田雪說,我和春來並沒有什麼,這就是你所謂的紳士風度嗎?方貴說,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我對他很客氣的,是警告不是威脅。我也沒專門打聽,與一個朋友喝酒閒聊時得知的,在酒桌上發了幾句牢騷,誰知我的手下比你對我還忠誠,他們沒跟我打招呼就把這事辦了,事後我對他們狠狠批評了一頓。

田雪想起在醫院幹部病房碰到的那個銀行小職員,恨不得立馬找到把他撕碎了。

NO。8 陌生女子

春來傷口雖已癒合,但失血所致的虛弱一時還沒完全恢復過來。踏上列車不久,他蜷縮在車座上睡著了。等他醒來,車窗外已是黑洞洞的夜色。旅客們都在熟睡,與白天的嘈雜混亂相比,安靜得讓人精神有些恍惚。無意間春來看到了一隻手,如果不是那人似睡非睡的古怪面容,他不會注意到的。包的主人雖然睡著,但還保持著一個護包的姿勢。他把包夾在兩腿之間,兩隻手反扣著包系按在腹部,伸向包的那隻手已經觸動了包的拉鍊。

春來咳嗽一聲,小偷睜開微眯的雙眼盯著春來,露出兇惡之相,手雖然停止了動作,並沒有縮回。不喊乘警就給你面子了,還想怎麼著?春來想喊乘警,又怕“查無此證”,反被小偷倒打一耙。他靈機一動,故意打了個響嚏,噴向對面拿包的人。這下他醒了,小偷的一隻手立即縮回,拿包的人非常反感地瞪了春來一眼,把包緊緊地抱在胸前,他的困勁弱了,半睡半醒地眯瞪著。

下一站,拿包的人下了車,春來擔心那隻手會跟下去。還好,那隻手在膝蓋上輕輕點著節拍,直到車開也沒再動,春來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那隻手突停止了點拍,好像睡著了。

春來到站下車,那隻手也下了車,那隻手後面還有幾隻手。春來開始並沒覺察,後來發現有四個人不緊不慢跟在身後,這才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隻手。他心裡咯噔一下,撒腿就跑,慌忙中拐進車站附近的一條小巷,那四個人窮追不捨。好不容易甩掉四個歹徒,他暈倒在一家小飯店門口不省人事。春來身無分文,他已餓了一天一夜了。

春來醒來發現躺在一張潔淨的床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桂花香味。他環顧四周,很明顯,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房間不大,僅容一床一櫃一椅,剩下的空間兩個人轉身都困難。但房間收拾得非常整潔,床頭櫃上擺放著女人的化妝用品,對面牆上掛著一面半米見方的鏡子。春來在鏡中看到自己的邋遢樣,連忙轉過身去拍打床被。

一個十分俊俏的年輕女子冷若冰霜地推門進來了。她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地說,醒了不走,拍我床單幹什麼,嫌我床上不乾淨嗎?春來羞赧地說,我臭塊一個弄髒了你床,實在對不起。女人很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本非男不聽你們這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語,樓下餐廳有我給你定的快餐,下去吃了趕快走人。

春來心裡一陣顫抖,感激的淚水在眼窩裡打轉,哽咽地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女人抬眼看著春來,有一瞬間眼裡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