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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足都能觸到無數冰涼的刀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能感受到那種生不如死的巨痛。她痛恨這個溫情少冷酷多的世界,她痛恨那些喪盡天良對窮人有些生殺大權的惡人,她要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報復他們。

桂花的心漸漸冷硬起來,一個拉、賣、宰的想法在她心底悻悻地沉澱下來。根據多年那方面的經驗,她一眼就能瞄準上車的乘客是不是那路貨色,有花花腸腸的男人是耐不住寂寞的,即使沒有漂亮女人的媚眼,也會主動伸出骯髒的貪婪觸角。因為在桂花車上,桂花便有了主動,真不行就來個破釜沉舟的威脅,非讓那些不安分守己的淫棍把兜裡的錢掏光不可。當然這是非常危險的,桂花知道這種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還有可能遇到五毒俱全的亡命之徒,為了小弟,她什麼都不顧了。她一心認為,犧牲她一個換來小弟的新生,猶如鳳凰涅槃的再生和超脫,每每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是死的,而靈魂卻在天空自由飛翔。

春來從舊時的車友那裡得知桂花重墮色塵的訊息,肺都氣炸了。他剛剛從商店給小弟買完衣服,正準備喊上桂花一塊去看望小弟,聽說後他立馬開車滿城找。他沒給桂花打電話,他想看看桂花到底在幹什麼。

黃昏時分,他在郊區野外一片樹林裡發現了桂花的行蹤。桂花的車停在樹林旁邊,他走到的時候,赤身*的桂花正被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壓在不遠處的一片草叢中。春來幾步奔過去,一腳把那男人踢開,沒有桂花的阻攔,他非把那個男人揍死不可。春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低頭穿衣的桂花,哆哆嗦嗦一會子說不出話來。那人趁機落荒而逃。

回到車上,桂花一伍一拾講了事情原委。春來長嘆一聲,氣色漸漸緩和下來。他痛苦地低下頭,說,你為小弟負出的代價太大了,蒼天有眼應該讓小弟趕快好起來,我們是患難與共的兄妹,從那個火坑跳出來很不容易,你應該與過去的陰暗面決裂,克服一切困難向前走,只要心中有光明,你的世界就會有光明,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向前走就有光明和希望,向後走只能讓靈魂墮落和死亡,你不該不跟我商量就作此下策,你愛我,我知道,你怕連累我,我也知道,我們已被現實逼到人性的邊界,再跨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就是萬劫不復的地獄,我們必須堅守做人的尊嚴和底線,向著人性善的方向發展,哪怕一時不能立即做到,但我們心嚮往之,只要有朝聖的心,鳳凰涅槃,總有一天我們會做到的。

桂花淚流滿面,撲到春來懷裡泣不成聲,有春來哥這番話,我現在死也知足了。春來愛撫桂花蓬亂的長髮,像給小妹妹梳頭一樣,憐憫地說,你要是眼裡有我這個哥,就把錢的事放給我辦,安心開你的車。桂花答應著,把春來抱得更緊了。

NO。17 “主”

春來開車去找任清,任清店中一片狼籍。任清夫婦一臉悲苦,招呼春來強打笑臉。春來心裡一沉,忙問怎麼了?任清嘆道,這世道真他媽的不得了,假幣,竟然有那麼多假幣。

任清與一個自稱來自北京某大商場叫劉聰的採購員做了一檔子皮裝生意,總價值15萬元以上。任清說,開初我不大相信,批次不小,為什麼不去廠家直接採購?他說廠家發票控制嚴格,沒油水可撈,做採購誰不想吃點回扣,光指工資還不餓幹牙?我看賺頭不少,按他的意思寫了發票,那小子至少也得三萬多元的回扣。我不放心,打電話問他所說的北京某大商場,商場負責人說有劉聰這個人,最近去南方出差了。也怪我粗心大意,我怎麼沒詳細問問年齡性別什麼的。也許因為我從來沒做過這麼大的生意,高興得有些昏頭了。把皮衣裝上車,他去對過一家銀行取錢,我心想給現錢更好,從銀行取的現錢不會有假。我親眼看見他從銀行取的錢,他肯定有幫手,錢取出來以後被他調了包,真錢沒給我,給我的是他早準備好的假錢。我報了案,北京公安發來傳真,查無此人,註解,北京某商場劉聰為一女性,根本沒到我們這個城市。唉,15萬,連老本都賠進去了。

任清做生意需要十萬本金,春來提議把桂花開的計程車先賣了。任清堅決不同意,他說賣車容易號難辦,現在新車辦證上路至少也得花五萬塊錢,他押房子貸款也不能賣車,他自己想辦法,*來別管了。

從任清店裡出來,春來心情極為沉重。在他落難的時候,任清救助了他,如今任清遇到前所未有的浩劫,他卻無能為力,他陷在深深的愧疚之中。春來開著周林的專車,心想這車要是自己的多好,一賣什麼都解決了。這時周林突然打來了電話,怒氣沖天地大喊大叫,我急用車,你死到哪裡去了?春來暗叫不好,頭一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