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霄自是不敢再晚回來,絕對不會違了家規去,覺得李晶晶睡得這麼早沒有等他回來肯定有什麼事,關切的問道:“我妹妹可是累壞了?”
李歡蹙眉低聲道:“小姐給國公府的老老夫人把脈時,被吐了一身汙穢,回來後沒多久就歇息了。”
李雲霄擔憂道:“我妹妹是不是過了病氣?”
李歡搖頭道:“那倒沒有。”
何義揚抬眼問道:“明曾奶奶吃不進東西,哪有東西可吐?”
李歡用極低的聲音道:“說來奇怪,明老老夫人前些天一直吃不下東西,今個一大早起來就說餓了,吃了好多葷食,而後精神頭十足,交待了許多事,又要請咱們府裡的老夫人、大夫人過去說有要事商量。”
李雲霄喃喃自語道:“是不是迴光返照?”
何義揚不由得冷聲道:“明氏有什麼要事可跟奶奶、姨商量?!”
李歡繼續道:“明老老夫人得知咱們府裡的老夫人、大夫人都離開潭州去了曲家村,就一下子沒了精神頭,話說不出來,還口吐白沫叫著小姐的名字。小姐趕過去,就被她吐了一身汙穢,她也暈厥過去。”
李雲霄大步流星往前走,急道:“小瘦子,我去瞧瞧我妹妹。你莫跟來了。”
“大臘月的,秦家有完沒完了,一回二回三回也就罷了,四回五回的叫小晶娘。”何義揚等著李雲霄走遠了,冷聲道:“小林子,你去給潭州國公府傳話,就說我說的,滿潭州的藥師都死絕了也不許再叫小晶娘!”
次日,兩人特意去了月清院,與李晶晶一起用早飯,得知了狄玉傑與侄女何盼定親的事。
李雲霄大喜道:“師父終於定親了!我有師母了!”
“你們昨個回來那麼晚做什麼了?”李晶晶瞟了何義揚一眼,後者心虛的低下頭不吭聲。
李雲霄討好的笑道:“妹妹,我跟小胖子比試勝了,得了一件大鵬展翅圖金絲琺琅古董送給你。”
李晶晶問道:“可是那件三百多年前波斯給開朝帝后大婚時的賀禮?”
李雲霄點頭道:“對。”
李晶晶抬眼道:“你以為送了禮物就能賄賂我不監督你們晚歸,門都沒有!”
何義揚輕哼一聲,清秀的眉毛一橫,道:“小胖子,你瞧瞧她就是這樣總曲解你的心意。你不如把那古董砸了。”
李雲霄高聲道:“砸什麼砸?我妹妹監督我們是為了我們好。”
“霄伢子,謝謝你送我古董。”李晶晶菀爾,柔聲道:“我今個要在藥樓制些藥,你需要什麼直管開口,我制好了給你。”
李雲霄去了書房寫藥名,把何義揚需要的也寫上了,瞧著白紙黑字寫著十幾個藥名,又覺得太多怕把李晶晶給累著,便把自己需要的藥劃掉一半。
“我給別人都是免費製藥相贈,何況你呢,咱們自家兄妹客氣什麼,你把劃掉的藥名再寫上。”李晶晶將寫著藥名的紙原自塞給李雲霄。
“妹妹,你對我可真好!”李雲霄喜得眼睛快要笑成一條縫。
李晶晶想著這些年來李雲霄得了什麼好東西回回頭一個想到是她,心道:你對我也是好的。
何義揚拉著李雲霄一起騎馬去了書院,說是賀喜實是逼著狄玉傑叫他“叔叔”。
這幾年他沒少挨狄玉傑的訓,甚至捱過戒尺重重的打。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您也有做我晚輩的時候。”
狄玉傑已從家信裡得知此事,不反對也不贊同,揮手不耐煩道:“我與郡主還未大婚。”
何義揚仰天哈哈大笑,揚眉得意洋洋的道:“那我就等著你跟我侄女大婚後聽你叫我叔叔!”
狄玉傑真想在何義揚邪氣英俊的臉上刻下四個字:小人得志。
李雲霄連忙道:“師父,師弟今年聽了您定親,高興緊了亂說話。您莫生氣。”
何義揚故意問道:“你生氣可是覺得我侄女配不上?”
“豈敢。”狄玉傑橫眉冷對。何盼是郡主,皇帝嫡親的長孫女。他若是說一句嫌棄的話,就是蔑視皇室,丟官是小,還會連累家族。
李雲霄鞠躬行禮,恭敬的道:“師父,我奉我奶奶爹孃之令請您小年前一天就到我府裡過年。”
狄玉傑朗聲道:“我被陛下定為湖南道明年春季府試的主考官,自年前就得住進湖南道衙門,不得接觸任何考生。你替我謝過你家長輩。”
李雲霄驚喜道:“恭喜師父未到而立之年就能被陛下定為府試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