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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解結

用。”

“我對於天地無用,對世人無用,存在就只能造成破壞,永遠找不到尊重我的夥伴。”

什麼?

金天機道:“所以那個聲音問我,我可能註定孤獨,不被需要,直至消亡,就算這樣,‘我’也還是要存在嗎?”

陸形雲聽懂了,這個‘我’指的是自我意識本身:“這個聲音是誰,是天道嗎?”

“大道無形,來的是個人,那個人……”金天機輕飄飄地說,“我不太記得長相。”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後去哪兒了?”陸形雲按捺住憤怒。

“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他甚至對初生第一眼所見之人有孺慕之情,可對方卻很溫柔地拒絕了他,甚至用無缺的邏輯告訴他,你不止不被我需要,世人也都不需要你,甚至對大陸而言,你都是多餘的。

“但那人也是從大陸的安定出發……”金天機破不了這個邏輯。

“沒有人可以代表大陸代表天道,”您是天地神靈,那人能比天地還高?荒謬。陸形雲道,“我不太喜歡這種從一開始就否定任何存在的說法,我絕對不認為這是一箇中肯的意見或友好的詢問,這話完全不是從積極的角度出發,所以無論語氣多溫柔,都堪稱惡毒。”

“是這樣嗎?其實我不太能理解。”

被金天機很溫柔地抱住安慰過的陸形雲,聽他近乎茫然的聲音,突然很憤怒。

這種憤怒比他對待自己的親身遭遇還要來得更加猛烈。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無所不能的神子曾被狠狠摧毀過個人意志,在他誕生之初,在他還只是嬰兒的狀態。

可能不單純只是說了一句話,畢竟導致了神子晚誕生這麼多年,意志渾渾噩噩,就連實體都不能凝實,至今還困在其中。

“對不起,我直說了,那就是個變態吧!”

金天機有點難過,又有點快意,想聽:“怎麼說?”

“你想啊,那人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你,卻對著心悅他的出現的你,說出這樣的話,那人是有多不滿,是有多恨,才會把怨氣發洩在一個剛剛誕生的天生神靈身上。我冒昧地猜測一下,這應該是個有過敗北境遇、怨氣頗重卻又故作姿態的傢伙。”

金天機道:“我以為那個人就是所謂至聖,聽你的意思,好像不是?”

“不可能是至聖,因為神器心燈初成,和至聖關係不錯的人都去給至聖道賀了,根本沒閒心來找相剋的天生神靈。摧毀相剋的天生神靈,好似為造就至聖的至高無上,但也是高傲地證明自己雖然實力不如至聖,卻可以凌駕於至聖之上。”

然後對與至聖平級的存在下手,無論是站在大陸天道的立場上行事,還是為了維護至聖的角度出發,那姿態都高高在上得令人反胃。

金天機:“……”

陸形雲滿眼都是心疼。

金天機:“…………”

他思慮再三,突然發現原先那個所謂的無缺邏輯,好像啥也不是??

困擾他這麼多年,壓得他抬不起頭,恐懼自己的力量,畏懼自己過火的發揮,畫地為牢,圈地不出,擔心與惶恐,惶惶不可終日,這一系列的複雜情緒,突然間灰飛煙滅,眼前豁然開朗。

金天機想笑又不好大笑,表情有些扭曲,半晌輕嘶一聲,難以置信地道:“我到底是聽了個什麼玩意的鬼話!”

陸形雲不快:“這就開心了?”

施展不開也沒關係,他只需要神子這個無敵的存在回去坐鎮就夠了。

也就是存在就夠了。

宗門早已建成,之後什麼走勢,都由他自己按照大陸規定順其自然來,行與不行,他已經帶回了神子,也就意味著他有建立超級宗門的可能。

既然有這個可能,那建與不建,建多大,其實都不礙事。

他甚至可以帶著神子滿世界到處玩兒。

陸形雲很是不以為意地道:“是個什麼玩意,以後或許就知道了,殿下還記得那人的聲音?”

“記得,是個十分溫柔的男音,我只記得那雙眼睛,笑起來眼底有著淡淡憂傷,帶著點悲天憫人的味道。”金天機想呸了。

陸形雲呵了一聲,裝模做樣的虛偽,道:“記得就行。這筆賬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是啊,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金天機突然有點好奇,“你覺得那傢伙知道了我大張旗鼓出世的訊息,有可能會出現嗎?”

“……有可能!?”陸形雲頓了下,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