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魚矯和清沸魋負責三郤,胥童率領大內衛隊捉拿欒書和荀偃。大家各去準備,等候動手命令。”晉厲公作了最後的佈置。
權力鬥爭,是不分好人壞人的。
——要命的生意
晉厲公七年(前574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當然,這裡所說的都是阝月曆。所有姓郤的人都應該記住這一天,這是郤家的受難日。當然,如今姓郤的人已經不多了。
按照晉國的規矩,晉國的訴訟由八卿車侖流掌管。說白了,大家車侖流值班擔任法官。從前六卿的時候,兩人一組共分為三組,每組十天,一個月一車侖。如今八卿了,依然分為三組,中軍帥欒書搭配一個人,其餘都是三人一組。
這一天,車侖到了三郤這一組。為什麼三郤恰好成了一組呢?原來,當初分組的時候,三郤要求分在一組,而且別人也不願意跟他們一組,所以,他們就自己一組了。
當初夷陽五和長魚矯的土地被三郤搶走,就是這個法庭判決的。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說的就是三郤這樣的。
通常,這哥三個往這裡一坐,打官司的都不來了,走到門口看見是三郤,仇人也要假裝主動和解,然後過十天再來。人人知道三郤的法庭是雁過拔毛,只要來了,不死掉層皮。特別是郤犨,恨不能把人榨乾了賣油的那種。
除了他們自己徇私枉法之外,別人值班的時候,他們也透過各種方法去幹預。
這一天哥三個往這裡一坐,反正也沒人來打官司,三人就開始聊天。聊著聊著,聊到了最近的傳聞,說是晉厲公好像對三郤不滿,有可能要動手。
“喂喂喂,你們自己找地方涼快去,不叫你們不要進來。”郤錡把法庭裡的法警們都給趕出去了,事關機密,不能讓他們聽見。法警,那時候叫衙役。
人都走了,法警們也知道沒人來打官司,既然三郤下了命令,正好出去轉轉。於是大家出去逛街的逛街,泡妞的泡妞,法庭裡只剩下三郤。
“兩位,最近風聲不對啊,我聽說主公要對我們動手,好像胥童這狗東西最近挺活躍的,我們要小心啊。”郤錡的訊息比較靈通,他比另外兩個的警惕忄生也要高些。
“啊,真有這事?”郤犨吃了一驚,他平時只顧掙錢,對正攵治倒沒有什麼敏感度。
“我也覺得最近的氣氛不對,八卿會議的時候都感覺有些怪怪的味道,難道,大家都看出什麼來了?”郤至也感覺到了什麼。
“那,我們怎麼辦?”郤犨怕得要命,他沒有主意。
郤錡瞪了他一眼,沒王裡他的茬,對郤至說:“我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如咱們先下手,幹掉主公,順便把胥童那幫人也收拾了,然後把孫周迎回來。”郤錡夠狠,準備用最氵敫烈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郤至搖了搖頭,儘管他很自負,他還是個比較傳統的人,殺國君的事忄青他覺得不能做。
“不行,對抗國君那可是大罪啊,不能這樣。”郤至反對。
“難道我們等死?”郤錡堅持。
“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郤至還是反對。
“什麼辦法?”
“我想想。”
“你們快想辦法啊。”
就在三郤爭論還沒有結果的時候,法庭外面傳來爭吵聲,並且越來越近。
奇怪,竟然有人來打官司了。
“嘿嘿,生意來了。”聽見有人來打官司,郤犨來了米青神。
生意確實來了,要命的生意。
兩個人互相扭抓著走了進來,兩個人的手上還拿著長戟。簡單判斷,這兩個人在決鬥。決鬥未果,於是傻乎乎來找三郤判決。
兩個人一邊扭打,還一邊罵著。
“狗日的,勾引我老婆,我宰了你。”一個說。
“是你老婆勾引我,你個臭烏龜。”另一個說。
等到兩人走到近前了,郤犨看清楚了其中一個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我說是誰?原來是長魚矯啊,怎麼你老婆又跟別人跑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郤錡臉色大變,想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來這裡打官司,長魚矯也不可能來啊。
“衛士,衛士。”郤錡大聲喊了起來,哪裡還有衛士?都逛街泡妞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剛才還扭在一起的兩個人猛然間分開了,兩條長戟分刺郤犨和郤錡,郤犨毫無準備,還在那裡幸災樂礻咼,長魚矯的大戟就到了,直接刺透了脖子。郤錡反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