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不怕?”崔杼有點心虛了,他感覺自己在氣勢上被震懾了。
太史的弟弟的弟弟沒有王裡他,只是輕蔑地看著他。
“來人,殺,殺了他。”崔杼有些受不了了,又讓人殺了太史的弟弟的弟弟。
太史一共是四兄弟,如果老四被殺,那就成了滿門抄斬了。
所以,當老四來到的時候,崔杼感覺自己有些把握。
“你,怎麼樣?”崔杼問。
“崔杼弒其君。”老四說。
“何必何必呢,人生苦短,何必這麼認真呢,啊?你難道不怕你們家斷子絕孫嗎?只要你聽我的,金玉美女人你挑選,怎樣?”威脅不成,崔杼決定利誘。
“崔杼弒其君。”老四沒有回答他,重複了這句話。
“你們家難道都不怕死?”崔杼還不甘心。
“崔杼弒其君。”還是這句話。
“唉。”崔杼嘆了一口氣,他認栽了。“我服了還不行嗎?你走吧。”
老四撿起了被崔杼扔在地上的竹簡,走了。
剛出崔杼家的門,看見南史氏家的兄弟來了。
“四哥,怎麼樣?我來了,我兄弟在後面準備著。”來人說道。
南史氏是太史家族的別支,一旦太史家族滅絕,就車侖到南史家族擔任太史。聽說太史兄弟全都被殺了,南史家族派人來了,他們也準備這麼寫。
於是,齊國的歷史就這麼記載:崔杼弒其君。
春秋的歷史為什麼這麼米青彩這麼真實?因為我們有許許多多偉大的史官們,某種意義上說,春秋的歷史是他們用鮮血和生命寫成的。相比於他們,後世的史官們應該感到可恥。
春秋史官永垂不朽,他們是真的不朽。
這一年,是齊莊公六年(前548年)。
——三軍過後盡開顏
崔杼和慶封達成了緊密合作關係,兩家商量好,要像國家和高家一樣互相支援。
於是,崔杼出任右相,慶封出任左相。至此,齊國以左右相取代了上卿的地位,在形式上進一步架空了國高兩家。
齊國的事情發生在夏天,秋收之後,晉國人又糾集了十二國聯軍準備討伐齊國。
“各位,我真倒黴,剛當上國君就遇上這種事,怎麼辦吧?”齊景公急忙召集內閣會議,討論當前嚴峻的國際形勢。
“好說,咱們派人前去求和,把從前的事情都推到莊公的身上,死人嘛,又不會說話,都推他身上。”崔杼出主意,他早就想好了。
於是,就這麼辦了。
後世,喜歡把壞事都推到死人身上,以否定上任來肯定現任,就都是從崔杼這裡學來的。
說是這樣說,但是崔杼沒有膽量去晉軍求和,他知道範匄看見他非砍了他不可。於是,這個光榮任務就交給了慶封。
慶封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來到聯合國軍駐地。聯合國軍已經做完了動員,正準備出發。
慶封知道該怎樣做,他帶了兩樣東西:藝人、禮品。
帶藝人幹什麼?先說禮品。
慶封沒有首先去見晉平公,而是去見了範匄和趙武。當然,大包小包的禮品拎著。
“兩位元帥,我代表齊國來投降來了。前幾年我們得罪了晉國,可是那都是齊莊公那老東西搞的,如今我們殺了他,立了新國君,撥亂反正了,我們日思夜想要重新加入聯合國,在晉國各位元帥的領導下,為了世界和平而奮勇前進呢。那個什麼,兩位元帥辛苦了,我們準備了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啊,不成敬意。”慶封先把責任都推到齊莊公的身上,然後直接拿出禮品。
範匄和趙武對於誰負責任其實沒有任何興趣,他們對禮品有興趣。兩人當即收下禮品,一看,笑了,禮品還不錯。
“那什麼,我們也知道這事情肯定不是齊國人民乾的,肯定是齊莊公等一小撮人乾的,只要齊國人民迷途知返,重新投入聯合國的懷抱,我們的懷抱就是敞開的。不過,話是這麼說,我們兩人能夠感受到你們的誠意,可是,下面的兄弟們不一定理解啊。”範匄是個老油條,話說得很藝術,意思就是隻給我們禮品,怕大家有意見。
慶封聽完笑了,來之前崔杼就跟他交待好了,晉國人是個官就腐敗,只打點中軍元帥是不夠的。所以,來的時候,就按著人頭準備了禮物,此外還備份了幾份。當時慶封還覺得崔杼有點神經過敏,現在看來,崔杼是對的。
“元帥,我們齊國就算沒有貴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