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馬車被載進了皇宮。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切身體會到權利對於一個男人的重要性。
他要奪回阿奴雅!
於是他發狠的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踩著血腥和別人的屍骨,慢慢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超越帝王的位置!只要他願意,這個國家的一切,立即就會成為他的囊中物!
“赫葉丹……”
阿奴雅不滿他的沉默,貝齒重重的咬上他的後背,感覺到他渾身一顫,她的手立即又向下滑去。
赫葉丹抓住她在自己身前不安分的小手,再次瞧了瞧周圍,確定沒人後,顧不得窗戶破碎,也顧不得寒風呼嘯,抱著阿奴雅又回到了炕上。
即便風再大,只要和阿奴雅在一起,他的心就是暖的。
君綺蘿和龍胤在他喊出那一聲的時候便飛快的躲到了屋頂上。他們沒想到赫葉丹竟然這麼警惕,擔心再呆下去會壞事,於是也不再多作停留,迅速的沒入黑暗中。
回到客棧沒多久,外頭就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到第二日起來,到處銀裝素裹,連地上都鋪了白茫茫的一片。
原本君綺蘿想著今日去城中的紅樓看看久不見面的下屬,順便將龍胤介紹給他們認識,可是她嫌冷,和龍胤哪也沒去,呆在客棧裡等著晚上來臨,連用膳都是讓小七去端上來的。
當然,這可好死了某位王爺,一整天霸著君綺蘿,努力的釋放著自己的熱情和精力。
到了晚上,某人精力依舊好得不行,似乎將前二十年的精力都用到了今天。最後君綺蘿求饒加威脅連番上陣,才免於他的繼續欺壓。
亥時三刻,君綺蘿和龍胤再次換上夜行衣,到了將軍府後門外,與等在那裡的北堂野匯合後,便摸索著進了將軍府的後花園。
北堂野並沒有帶著他們往那些考究的院子去,而是避著守衛暗衛到了一處花房外。
北堂野對君綺蘿和龍胤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停下腳步,他自己則悄無聲息的繞到一處廢棄的花房暗處,沒多時,便見他拎了一個已經被點了穴道的黑衣人出來,扔在地上,看他的裝束,顯然是將軍府的暗衛。
一個後花園的廢棄花房裡隱藏了暗衛,這有些不正常。看來北堂野是早就摸清了情況了。
“這個人要怎麼辦?”北堂野壓低聲音問道。
君綺蘿一腳踏在那心口上,腳尖輕輕一碾,那人便在無聲無息中便嚥了氣,而後她又一腳將他踢到了暗處的花壇邊,“到時候帶出去扔了,想必少一個暗衛,短時間是不會有人察覺的。”
等到察覺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
北堂野嘴角抽了抽,這女人,輕輕鬆鬆就把一個人給殺了,都不帶皺眉的,他能說她不像個女人麼?
君綺蘿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在意,只催促道:“走了。”
北堂野不再說什麼,往花房深處走去。
因為擔心光亮會引來將軍府的守衛,他們也不敢以明珠照明。但是走下去卻也能感覺到這個花房極大,目測足有三十丈長。
走到盡頭,北堂野讓君綺蘿龍胤靠邊站好,在一邊的牆角摸索著按下一個機關,頓時君綺蘿身邊的地板移動開來,一道階梯出現在幾人眼前。
北堂野當先跳了進去,接著是君綺蘿,龍胤斷後。
待北堂野將地板合上後,龍胤這才掏出懷裡的明珠來照明。
幾人腳下不停,有著北堂野帶領著走完一條逶迤向下的長長階梯,再轉彎走過一條甬道,眼前便開朗了起來,遠遠看去,望不到頭。
然而在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時,君綺蘿和龍胤都嚇了一大跳。
只見兩邊一個個大的石室被鐵柵欄隔成了一間一間的小間,裡頭關滿了人。
讓君綺蘿和龍胤震驚的是,這些人穿著統一的黑色長袍,與那日在那支雪山傷了龍胤那人的服飾是一樣的。只是他們有的戴著帽子,有的帽子脫落至脖子處。
許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那些面孔露在外面的人,無一不是面板煞白如紙,目光呆滯無神,像是傻子一樣或坐或站或躺,亂七八糟的擺滿了每一個小的石室。
這些黑袍人……
龍胤和君綺蘿霎時明白了北堂野的用意,以及他要帶他們見的人是誰。
龍胤的嘴唇緊緊的抿著,雙手攥握成拳,君綺蘿離得近了,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不要激動。”北堂野不知道君綺蘿和龍胤與黑袍人碰過面,自然不清楚他們為何會有這樣大的反應,淡淡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