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之中,雖是顯得有些孤零零,卻是一根雜草也不見。
雖然心中疑惑,可是她絕不會相信是沈錦城在這裡種下一片花海。
那樣一個天性涼薄的男人,連自己女兒的婚事都能做到置之不理,只派了管家瀋海安排應付。後來自己和龍肅雲又鬧下那麼大的事他也是不聞不問,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死去多時的人用心?
……
“主子,剛剛接到訊息,文妃對她手中的暗衛下了決殺令,物件是君小姐。”無痕雖然不清楚自家世子為何那麼在意一切有關君家小姐的訊息,卻還是在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裡據實以報:“另外沈錦城也買通殺手,似乎想取君小姐性命。”
“沈錦城大約是想斬草除根。”龍胤聞言握著書卷揹負著雙手,望向院外滿池青蓮喃喃輕語,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在問無痕:“可是文佳為何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下決殺令?難道只是因為她讓她母子難堪了?”
雖然他知道她遠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無害,可是作為皇室中人,決殺令的厲害他再是清楚不過了——決殺令出,不死不休!
更不要說沈錦城還請了殺手對付她!縱然她有三頭六臂,也難敵多方勢力吧?!
不知怎地,他一點也不希望聽到那個無恥女子的死訊傳來。莫非是因為那雙與自己恩人同樣睿智狡黠的黑眸?
“……”無痕。
龍胤轉身看向無痕問道:“她現在在哪裡?”
“今日是君小姐十六歲生辰,也是她母親的祭日。半個時辰前,她和她的兩個丫頭出發去了西山祭拜她母親。”
龍胤聞言將手中的書往身邊的高几一丟,邊走邊對無痕吩咐道:“你我先趕過去,發訊號讓青衣帶上十名素衣衛隱在咱們身後速速跟上。”
無痕錯愕。
那可是世子十歲時培養的一隊勢力,不過二百餘人,是一支不為世人知曉的秘密隊伍,殺手鐧一樣的存在。世子居然為了君小姐出動了素衣衛,這是何道理? 一場成親鬧劇就這樣在人們的瞠目結舌中結束。
從此,溯京城的人們都記住了君綺蘿這個鄱陽王府的無恥財迷小姐。
人群散去,君綺蘿讓樂笙樂簫跟著龍肅雲去安王府取了銀票,自己則趁人不注意,將龍胤的玉簪拔了出來。那輕鬆的樣子,好似玉簪插在豆腐上一樣。
想還給龍胤,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離去,只得將玉簪收入懷中,等哪日讓樂笙樂簫送到晉王府去。
龍肅雲侮辱君綺蘿不成反被其辱,又白白損失了二十萬兩銀子,簡直肉痛到不行。不過想到終於解決了與君綺蘿的婚事,再名正言順的娶了沈宛心,將來得到的好處又豈是二十萬兩銀子來衡量?
是以,他心裡這才舒坦了些。
“王爺……”
等樂笙樂簫離去,朱喜看著龍肅雲臉色由黑轉青,又由青轉白,慢慢的陰轉晴,這才敢試探著開口。
龍肅雲狠狠的瞪視他一眼,聲音冷冽如冰:“呆會兒自去領三十大板。”
朱喜如釋重負的抹了把冷汗,恭敬的回了聲“是”,才問道:“王爺,今兒的事難道就這麼忍了?”
“忍?”龍肅雲臉色陰鷙的道:“本王自小到大從來不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時間長著呢,只要她還呆在京城,本王就有的是機會和她慢慢算賬!”
“王爺,文妃娘娘有請。”這時,葉嬤嬤派來的小太監匆匆跑來,恭敬的道。
該面對的總該去面對。龍肅雲也不推搪,跟著小太監便去了棲霞宮。
棲霞宮內燈火通明,卻是連一個小宮女都不見,甚至連葉嬤嬤也不見蹤影。
小太監領著龍肅雲到了棲霞宮院門口,便極有眼力價的離開,讓龍肅雲自個兒進去。
剛踏進殿門,一隻茶碗便應聲在他腳下碎裂,茶水和著瓷片四濺。
“母妃。”龍肅雲顧不得溼掉的衣襬,鬱郁的走到文妃跟前。
“跪下!”文妃低喝著轉身背對著龍肅雲,憤然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妃嗎?”
龍肅雲掀開袍子跪了下去,筆直的挺著身板道:“兒子覺得沒錯。在兒子看來,十萬兵權的支援遠比一個神棍的虛妄之言重要得多。”
文妃攸地轉身望著執迷不悟的龍肅雲,好氣又好笑的道:“修月大師乃是得道高僧,他的話怎能是虛妄之言?何況當初是母妃無意中聽來的,他有必要說那種無根據的話嗎?”
“母妃,不管修月大師的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