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並不像是死士,看到其他三個同伴悽慘的模樣,他早就害怕了,現在只求能死個痛快,“我們只是街頭混混,拿錢辦事,與人消災。有人半個時辰前告訴我們,讓我們在這裡等一個穿淺色衣袍,騎黑馬,又帶著不少護衛出門的富貴老爺,只要事成就給我們一百金。”
“富貴老爺?”班嫿冷笑,“堂堂國公爺的命就值一百金?少用這種藉口來框我!”
自從做了那些奇怪的夢以後,不讓家人出事就是班嫿的底線,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就算是被抄了家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至少家人們都還好好活著。可是現在竟然有人想要刺殺她的家人,她腦子裡的理智頓時全部消失。
想打父親有可能在自己眼前喪命,班嫿就恨不得把這些人一寸寸碾碎,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誰管貴族女人必須要什麼樣,誰管別人怎麼看她?
天下萬人的嘴,都不如她的家人重要。
都去他爺爺的!
“國、國公爺?!”刺客一臉絕望,他們刺殺的竟然國公爺?不是說,只是一個富商嗎?那個僱主還說了,只要他們刺殺成功,就派人送他們去南邊,讓他們躲開官府的追查。
他們被騙了?
刺客全身一癱,半晌後瘋狂大吼道:“我願意說,我願意把一切都說出來,求貴人饒命。”
“你說。”班嫿把他扔到地上,看著自己手上沾滿血汙的鞭子,把鞭子扔到桌上。她的護衛彎腰撿起鞭子,無聲退到了一邊。
刺客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大意就是前幾天有人找到他們,要他們刺殺一個人。到了今天,那個人來告訴他們,可以動手了,並且還給他們說明了刺殺物件的穿什麼衣服,身體特質是什麼。
他們都是底層混混,也沒機會接觸什麼了不起的貴人,便躲在木樓上,準備刺殺物件經過時,就用花盆砸死他。
這個方法笨是笨了一點,但是卻很有用。他們仔細算過,如果人被砸,大家第一反應是圍著人看,然後再去樓裡找人,他們可以趁著這個時間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進屋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就可以裝作看熱鬧的人擠出來,任誰也不能發現他們。
但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個有錢老爺的運氣那麼好,都差一步的距離了,偏偏就突然調頭離開了。但花盆他們卻已經推出去了,連反悔都來不及。而且這些護衛們的反應也快得不可思議,當場便拔刀把屋子圍了起來,看熱鬧的人連門邊都挨不上。
早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有錢老爺,而是堂堂國公爺,就是給他們一萬金,他也不敢去刺殺啊。
“郡主,”杜九擔心福樂郡主氣得太狠,把唯一能說話的也揍暈死過去,鼓足勇氣走了過去:“衙門的人已經到了,就在樓下。”
“這件事衙門的人處理不了,直接上報大理寺,”班嫿用手帕擦乾淨手,聲音冷得駭人,“這件事一定查得清清楚楚,若是大理寺的人查不出來,我就去宮裡求皇上。”
杜九正欲回答,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
這個腳步聲杜九很熟悉,是伯爺的走路的聲音。
他看著這滿地的狼藉,還有福樂郡主散亂的髮髻,心裡的不安感更重。
伯爺……看到這些時候,會怎麼去看待福樂郡主?
世間潑辣的女子不少,但是這般狠厲的人,又有幾個?
80。第 80 章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在樓梯口處停了下來。
杜九回頭看去,伯爺就靜靜地站在那,臉上沒有反感,沒有厭惡,眼神複雜得讓杜九也看不清楚。他從小跟在伯爺身邊,第一次發現伯爺竟然有這這種奇怪的表情。
班嫿沒有注意到容瑕的到來,或者說她此刻注意力沒有在其他人的身上。她看著此刻痛哭流涕的刺客,聲如寒冰:“聯絡你的人,身上有什麼特徵?”
刺客搖頭,“此人長相很普通,穿著也很常見,我、我實在說不清。”
“說不清?”班嫿拔出護衛身上的佩刀,指著他的下半身,“你若是說不清,就送你去皇陵別宮做罪奴。”
罪奴,不僅要在臉上刻字,還要被去勢做不成男人,刺客嚇得渾身顫抖,連連討饒,當刀尖劃破他的褲腿時,他忍不住慘叫起來。
“害人性命時膽子這麼大,怎麼這會兒怕了?”班嫿冷笑,刀又近了幾寸,“你們連死都不怕,還怕掉幾兩肉?”
杜九快要給班嫿跪了,這可真是位姑奶奶,拿男人的二兩肉來威脅人,都不見臉上有幾分羞澀的,他一個男人自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