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一個失勢的公主,怎麼把訊息傳遞到宮裡?”班嫿語氣平靜得讓杜九意外,“是容家旁支的官員?他們看不慣陛下獨寵我這個皇后,便選擇了與安樂合作。只是安樂想要容瑕的命,而他們更想把刺殺的名頭按在我的頭上,所以安樂傳遞給玉竹的訊息,被他們改了。”
“比如說……讓陛下受傷,卻不致命,然後把刺殺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班嫿冷笑,“真是一場好戲。”
“娘娘,一切都是隻是猜測,或許……”杜九說不出話來,“或許真相併不是如此。”
“是我連累了他。”班嫿輕輕撫摸著容瑕蒼白的嘴唇,若是以往她這麼摸他,他早就趁機摟住她討要好處了,今日他卻只能躺在這裡,紋絲不動。
“娘娘,這與你有什麼關係?”杜九單膝跪下,“這與你並無干係。”
“陛下若要得一個仁德賢名,只需要留下廢太子與前朝太后的性命,把們他圈禁起來就好,”班嫿苦笑,“至於那些公主庶子的性命,留不留著也無干系。若不是因為我,陛下何須對蔣家如此仁慈。”
“娘娘,這並不怪您,陛下也是因為前朝太后孃家人照顧他的情分,才會寬待前朝太后的子女,”杜九說的也沒錯,安樂公主與福平太后能在別宮好好生活,而不是被送到道觀,本就有前朝太后孃家當年照顧陛下的情分在。
“不管陛下與她們有何種交情,今日便讓我做這個惡人,”班嫿一摸自己的臉頰,才發現上面全是冰涼的眼淚,“把福平太后送往和親王處,讓她與和親王一起為蔣家守皇陵。”
“那……安樂公主?”
“因其勾結後宮,謀殺當朝皇帝,但念在和親王的情分上,免她一死,只撤去公主封號,送往苦行觀為尼,若無本宮命令,其至死不能出觀。”班嫿語氣冷淡,“現在就讓人去頒旨,不可延誤。”
“是。”杜九領命退下。
待杜九離開以後,班嫿轉頭看著床上的容瑕,很久很久以後,她嘆息一聲:“我們兩個之間,究竟誰更傻?”
床上的男人沒有反應,回答她的,只有他起伏的胸膛。
“娘娘,”王德端著托盤進來,“藥煎好了。”
班嫿端過藥碗,想要給容瑕喂的時候,忽然想起以前只要她用藥,容瑕都會嘗一嘗,然後哄騙她半點都不苦,等她喝下去以後,又拿零嘴哄她,彷彿她是個小孩子似的。
她低頭喝了一口藥,苦,澀,比她那時候喝的藥還要難喝。
把枕頭墊高,班嫿喝了一口藥到嘴裡,然後渡進了容瑕的嘴裡。一碗藥喂完,班嫿的舌頭被苦得失去了知覺,她接過茶水漱了口,擦乾淨嘴角道,“王德,把後宮的人再清理一遍,包括本宮身邊的人。”
王德小聲應下:“是。”
“退下吧。”
王德躬身退下,退到殿門口時,他不小心抬頭,只看到皇后娘娘輕輕提陛下蓋著被子。
他走出大殿,看著天空上的彎月,明日或許是個大晴天。
142。第 142 章
口中有股淡淡的苦澀味道; 彷彿整個身體,都蔓延進一股苦味。
容瑕睜開眼,看到的是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 整座宮殿就像是被光籠罩著一般,他閉了閉眼,視線才清晰起來。
“陛下; 您終於醒了; ”王德見到容瑕醒來; 喜不自勝; “快傳御醫; 陛下醒了。”
殿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容瑕看了眼跪滿整個大殿的宮女太監; 閉了閉眼,小聲:“朕要漱口。”
用清茶漱口過後,嘴裡總算沒有那麼難受; 容瑕的目光在四周掃過,“娘娘呢?”
“娘娘昨晚守著您一夜沒睡,今日一大早; 因為周大人與劉大人有事稟報; 娘娘才用了一杯濃茶趕了過去。”王德知道陛下對娘娘的看重,忙小聲解釋道,“娘娘走之前,還再三交待,您若是醒了,一定要派人去稟報她。”
“娘娘既然在處理事情,暫時不要派人去打擾,”容瑕靠太監扶著坐起身,等御醫給他傷藥以後,對王德道,“去把趙仲叫進來。”
王德躬身退下。
不多時趙仲就趕了過來,容瑕讓不相干的人退了下去。
“陛下,您怎麼會傷成這樣?”趙仲見容瑕臉色慘白,就知道這不是在做戲,“微臣之前調查過,此女並不會武,並不是從小在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
安樂公主與朝堂上某些官員有牽扯,陛下早已經察覺,但由於前太子蔣涵把皇位“禪讓”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