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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就是一個人不小心衝出來,驚了拉車的馬,坐在馬車裡的班淮就一頭撞在了車壁上,更巧合的是,這個壞事的人,還是寧王宮裡的一個太監。他出宮來,是來買東西的。

這事是說不清了,就算不是寧王讓人做的,在京城所有人看來,那就是寧王做的。

寧王真是喪心病狂,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這會兒處於風頭浪尖上的蔣洛,正在與王妃發生爭吵。蔣洛嫌棄謝宛諭多管閒事,不該派人送禮到成安侯府,謝宛諭笑他做事不長腦子,不僅陛下與皇后賞賜了東西給成安侯,就連被關在東宮的太子,都讓人送了禮到容瑕府上,他有多大的臉面,可是連面子禮都不送?還嫌外面風言流語不夠多?

“便是我讓人去殺的他又如何?”蔣洛冷笑,“他算個什麼東西,我堂堂皇子,難道還要看他臉色過日子?”

“可你沒把他殺死,”謝宛諭對蔣洛的腦子絕望了,“你若是真有本事,就該在當晚要了他的命。現在你打草驚蛇不說,還讓不少人察覺到了你的動機,你讓朝臣怎麼看你?”

“我管他們如何看我,待我……”蔣洛嗤笑一聲,“不過是一群狗,誰在意狗怎麼想?”

謝宛諭懶得跟他多說,乾脆起身出了屋子。

狗也是會咬人的,再說了,這些人就算是狗,也不一定把他蔣洛當做主人。

“王妃,”一個婢女小碎步跑到她面前,小聲道,“大公子派人送了信來。”

謝宛諭腳步一頓,眉梢上揚:“你說大公子?”

“是。”

她接過這張捲起來比小手指還要細的紙條,展開一看,整個人面色一白,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院子。

“王妃,您怎麼了?”婢女見她神情不對,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謝宛諭深吸一口氣,修剪得乾淨美麗的指甲狠狠掐進了肉裡,“記住,這張紙條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忠平伯府的人,知道嗎?”

婢女有些害怕的點頭:“是,奴婢記下了。”

她把紙條一點一點撕碎,扔進旁邊大大的水蓮缸子裡。淡黃色的紙張漂浮在水面上,就像是礙眼的汙漬,刺得謝宛諭眼睛生疼。

“啪!”

她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水面上,水花四濺,濺溼了她的臉與衣衫。她用手背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水,回頭看向嚇得跪在地上的婢女,“跪著做什麼,起來。”

“是。”婢女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不敢去看謝宛諭的臉色。

但是謝宛諭的神情卻格外平靜,她用指腹蹭去嘴角的水滴,輕笑一聲,“伺候我更衣。”

班嫿匆匆趕回靜亭公府的後果就是她又病了,時好時壞,反反覆覆,容瑕不好時時跑來班家,就只能讓人往班家送東西。今天送寶石,明天送煙雲緞,後日又送新奇的話本。值錢的,不值錢的,但凡他覺得班嫿會感興趣的東西,都一股腦兒給班嫿送。

夏季就這麼漸漸熬過去了,到了秋末冬初的時候,班嫿才徹徹底底好了起來。當真是應了那句話,病去如抽絲,她這絲還是抽得特別慢的那一種。

陛下已經連發了幾道旨意讓容瑕回朝任職了,不過容瑕的身體似乎從上次捱打以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剛回朝了幾日,就又病了。雲慶帝派御醫親自去診過脈,御醫也說是傷了身體底子,不養傷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

雲慶帝無奈之下,只好又提拔了幾個與寧王、太子派系都無關的人。

這些人看起來不太起眼,但是太子與寧王派系官員一言一行,都不能避開他們,而且寧王與太子派系的官員還不敢太動這些人,不僅不能動,還要防著別人暗算。

兩邊的人都知道,陛下這是在考驗兩邊的人心,若是這幾個人出了事,陛下自然會多疑。

京城這個冬季第一場雪飄落的時候,雲慶帝已經能夠扔掉柺杖走上幾步了,就在他打算重返朝廷的當天夜裡,他又開始做噩夢了。

他夢到自己只有十多歲的年紀,父皇不待見他,兄弟們看不起他,唯有比他小上好幾歲的班淮以及容小郎君真心誠意地跟在他身後。

他看到靜亭公來接班淮,可是靜亭公的喉嚨上全是膿血,臉上滿是血汙,“姑父,您是怎麼了?”

“陛下,不是您讓人下毒害死微臣的嗎?”

“陛下,”原本跟在他旁邊的榮小郎君忽然頭髮落了滿地,耳口鼻都滲出烏黑的血水,“陛下,您是在恨我看盡了你所有狼狽的過去,所以才殺了我麼?”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