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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約好的地方, 見了面, 江盈還在八卦向莉剛發的宣告。雖然唐沅沒怎麼細說，但江盈基本已經確定, 這事是江現的傑作。

難得的, 提到他時語氣多了幾分讚揚。

唐沅不知道怎麼和江盈聊這個。

腦海裡閃過那天在醫院裡的場景，她生著悶氣背對他, 站在床邊的他聲音從背後傳來, 一句一句解釋給她聽。

那些說會撤乾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確實都撤得一乾二淨。

江盈沒注意唐沅已然聽得走神，議論了好一會終於說夠，結束這個話題。閒聊間逛過兩層樓，她走得累了, 拉著唐沅到不遠處一家咖啡店休息。

在靠窗位置坐下, 江盈點好咖啡把選單還給服務員，話題回到跟這趟出門有關的內容上：“我前面在車上問你的，你週末去參加宴會，到底邀不邀我哥？”

唐沅皺眉：“我還沒想好。”

江盈道：“別這麼糾結，要不就直接打個電話問問。我覺得他現在沒以前那麼討厭了, 應該不會拒絕吧？”

唐沅被她說得意動, 又擔心時間不太對，“現在打？”

大下午的, 也不知他在沒在忙。

“要不你給他發訊息也行啊。”江盈覺得都差不多，邊說邊從包裡掏出盒粉餅照了照, 合上東西塞進包裡後起身, “我去上個洗手間。”

這家咖啡店裡沒有洗手間, 得出到店外。

唐沅一個人留在座位上，猶豫片刻拿起手機。

沒發訊息，她直接給江現打電話。那天那個助理的事情發生後，別說江現已經提過讓她有事直接找他，她自己也不會再打那勞什子的接待專線。

撥號聲響了一會，江現應該沒在忙正事，電話很快通了。

“江現？”

他帶著一點點矜冷的聲線傳來：“什麼事？”

“是這樣。”唐沅突然有點後悔沒先打個腹稿，一下子有點不知如何措辭，想了想決定委婉切入，“我跟江盈今天約了見面，正好聊到……”

沒等她說完，江現身邊突然響起一道不陌生的聲音。

“——你在跟誰打電話？”

唐沅話音一頓。

“不是說好今天不聊工作，你怎麼又一個人躲在角落，都在等你呢，趕緊過來……”那道男聲在旁催了好幾句，很快又安靜下來。

江現似乎和那邊說了什麼，聽她沒了聲音：“唐沅？”

唐沅回神，問：“你和褚懷他們在一起？”

他略停頓，嗯了聲。

“……”

唐沅忽然沒了說話的慾望。

那個聲音她不陌生，一聽就認出來，是褚懷。

江現轉入她們高中後，一開始不怎麼和人來往，後來身邊慢慢有了幾個經常打交道的朋友，褚懷就是其中一個。

他們那一群人都不太喜歡唐沅。

早在江現來之前，唐沅和他們就認識，從小念一個學校，家裡大人都是故交，但一直玩不到一起。

她驕縱名聲在外，身邊那幫狐朋狗友又總是惹是生非，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看她總有種哪哪都不可取的意思。

其實最早是因為褚懷的雙胞胎妹妹起的矛盾，唐沅也不記得是幾歲的時候，反正年紀很小，她和褚懷的妹妹搶娃娃打起來，還是大人來攔才把兩個小姑娘分開。

褚懷妹妹出生就被家裡人寵著，兩人碰上誰都不肯低頭，小屁孩爭完娃娃爭玩具、爭零食、爭大人的喜歡，今天比誰髮夾漂亮，明天比誰拿到的小紅花多。

不管什麼場合，但凡遇上總要掐起來。

大了進同一所學校，學習沒什麼能比的，褚懷妹妹的水平和唐沅不相上下，沒強到哪去，兩人便時不時見縫插針地較勁。

褚懷護著妹妹，一直不喜歡唐沅。他成績好，一般都在江現後面幾名，大概會讀書的人有自己的圈子，一來二去兩個人來往就多了。

他們那一群人和江現關係好，高中時總一起活動。不知有多少次因為他們，唐沅放棄了去找江現說話的念頭。

高中之後，唐沅留學脫離了以前的校友圈，和他們已經好久沒見。

那邊江現見她半天沒反應，出聲：“怎麼不說話？”

“嗯？”唐沅斂回情緒，“沒事，我這邊有點吵。”

下一秒，褚懷熟悉的聲音又在那邊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