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好思緒,從枕頭下拿出了這封已經顯得破解不堪的信件。
不過拿起的信的時候,卻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一種悲傷的情緒在心頭滋生。
這時的我,還真怕自己哭出來。雖然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是畢竟這是親人給我寄來的家書,所謂血濃於水,那種惶恐不安的心情是一般人難以理解的。要知道這麼久的時間我和家裡的所有聯絡都幾乎中斷了,我只想著自己在香港的事業還有那些兒女私情,我真的是一個離了家便不知道姓什麼的人。現在我心裡所懷有的,大都是內疚還有自責的情緒。
我開啟了信紙,有兩封信,一封是老爸的,一封是老媽的。我本以為他們會在信裡罵我,沒想到開篇相同的便都是對我的問候,問我在美國生活得習慣嗎?那裡真的像電視裡看的那樣對中國人不好嗎?我在美國的事業進行得如何?現在香港那邊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此外還有我爺爺、婆婆、奶奶、舅舅、舅媽、弟弟的簽名和問候。一股熱流在我心裡流淌著,眼眶一陣發熱,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控制我的感情了,忍不住悄悄地哭泣起來。那不是傷心的哭泣,而是喜極而泣,就像初生的嬰兒來到這個世界一樣,不是傷心的流淚,不是因為人生的苦短而流淚,而是因為太高興太開心了而流淚,因為能感受這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和能感受酸甜苦辣的人生而高興的流淚。
良久後,我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回去,不為什麼,就為家裡人對我的這份默默的支援我也要這樣做。
不過今天晚上的鼻涕蟲可不止我一個人,湯姆是個感情豐富的人,最早流淚的其實是他,只不過他流淚的原因,是他把封閉式訓練和與公司簽約在他的雙親面前無限地誇大,以此來博取父母的疼愛;鄧肯則要顯得老實許多,但他仍然附和著湯姆的說法,呆在父母的懷裡直喊累;這回就連托馬森也忍不住流淚了,他是為即將要踏入成功而流下喜悅的淚水。但要說誰最哭得厲害,那是彼特和弗林斯,弗林斯雖然是個生性木訥的日爾曼人,但他不是沒有感情的人,看到嚴厲的父母對他“離家”出去闖世界的理解和對現在事業的支援,讓他淚流滿面。
而彼特則是悲喜交集。高興的是因為十年來的首次升職,而且一跳就是三級,這是高興的事。他的傷心事則是這一個月內他無數次地向雪姐表白心思,但雪姐一直不理不問。最後今晚當他再次向雪姐告白的時候,被雪姐無情地拒絕了。雪姐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叫彼特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了。過了今夜,大家還是朋友。高興和失落讓彼特一時之間無法承受,晚會沒有結束,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就在我們的派對變成了情感交流會的同時,老湯米正在為我們的橫空“出世”作著最後的準備。現在的他,正在紐約上西區的一幢豪華住宅內,這是他為自己在紐約的居住而專門買的居所,緊靠著林肯藝術中心,文化氣氛相當濃郁。此時他正忙著和別人通電話。
“尚恩,你覺得怎麼樣?我沒介紹錯吧,這群孩子真的很有實力,你覺得能把他們的歌曲放入電影裡面當主題曲嗎?”湯米看似祈求的話語內充滿著自信與自豪,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對方一定會同意的。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又將以著名監製人的身份出現在各大娛樂媒體的頭版頭條上面,想到這些他就感到開心。
“正如你所說的,這群孩子真的很出色,而且這首歌和我們正在拍攝的電影內容很貼切,旋律也很優美,可是還不知道影片的導演對這首歌感不感興趣。要知道上部電影都是他們的主創人員共同篩選出來的。”
“可是你是投資方,你說的話也很有份量。一部優秀的電影,需要一首同樣優秀的電影主題曲,可以使內容得到昇華。你可以向他們推薦這群孩子的作品,拜託你了,尚恩,看在咱們倆是多年的老朋友份上,幫幫我這個忙吧。”湯米誠懇地請求道。
打友情牌這種做法往往都會取得不錯的收效,“好吧,我試試看。如果不行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電話那頭叫尚恩的男子終於答應了老湯米的要求。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尚恩,我愛你。”湯米激動地說道。
“好了,就這樣吧。不好意思,湯米,今天晚上我還有個聚會,改天我來紐約的時候,你可要做東。”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什麼時候來紐約,記得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帶你去見見那幾個男孩,你一定會動心的。”湯米這個時候仍然不忘為他的未來王牌做廣告。
“好的,我一定會,到時候少不了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