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漫無目的的行走,但在不經意間還是回到了家裡。站在大門前,心中突生感慨,為什麼以前不覺得這裡的珍貴呢?以前的家在他眼中不過是偶爾想起回去睡一覺,起來吃頓早餐便飛身離開的豪宅,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重要的地方。現在才覺得家對他而言是多麼的珍貴,但是過不了多久自己便會永遠地失去它了,因為財務上的關係他在上週已經賤賣了這棟以前只是睡一覺的住所。人為什麼總是要在失去以後才會去珍惜呢?
他沿著走過了不知多少次的足跡走進了房門,現在的他可以隨意回憶起每個房間的佈置和具體物品擺放的位置。放在以前自己可是連廚房在哪裡都不知道,一整天無謂地忙忙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此刻想想,只覺得自己是多麼地可笑,但心境覺異常沉重,想笑臉上浮現的卻是絲絲苦澀。
深深地吸了口長氣,貪婪地呼吸著家裡溫馨而熟悉的氣息。過不了多久這裡便不會屬於自己了,只希望新來的主人會好好的對待這裡的一切。
家裡空蕩蕩的,妻子和女兒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只留下無窮的靜寂留給自己。記憶就像開啟了閥門的洪水一般,一下擁進了自己的心田。心裡泛起絲絲的甜意,但更多的則是失去的痛苦。眼角慢慢地變熱,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他拂去了這惱人的水珠,搖了搖頭,哎,此刻的自己多麼地懦弱啊,就像是一個無恥的政客,淚水彷彿是不值錢的東西。
“多愁善感的作風可不是你的風格啊,鄭文斌。”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大門外傳出,彷彿玻璃摩擦的聲音一般,讓人感到無盡地厭惡。
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出他的意外。收拾了下自己悲愴憂鬱的心情,換上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去迎接日後自己的上司。剛才已經被他們羞辱過了,還跟著來家裡幹什麼呢?
“我們只是來看看房子如何,是不是值得我們所出的價錢。要知道將來少爺可是要在新加坡工作上一段時間,如果沒有一個舒適的居住環境可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失職啊。”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馬屁精。
“是你們買的?”看著從大門口魚貫而入的幾人,鄭文斌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因為知道你的處境不好,所以我們買房子的時候還多付了許多錢,哈哈,感激我們吧。”說話的人把付了許多錢這幾個字語音咬得特別重,以示自己公司的慷慨。
回答鄭文斌的不是別人,正是呂梁,在他身後雙手環抱胸前,傲然四處觀看的則是司徒倫。現在的司徒倫正享受著勝利者的喜悅,他覺得看著自己對手落魄的樣子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這種畸形的滿足感讓他覺得異常興奮。
面對著對手一次又一次的漠視與侮辱,鄭文斌早已沒有了以前那種氣吞天下如虎的豪氣,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根本沒資格和別人作對,在眼前這些人的眼裡,自己也許和一條狗的價值差不多。於是他明智地選擇沉默,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連翻身的勇氣也徹底喪失掉,厚著臉皮活下去,是此時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司徒倫並沒有阻止手下繼續對鄭文斌人格上的侮辱,欣賞著各種嘲笑譏諷的語言從屬下的口中飛出時鄭文斌那凝滯呆板的表情,快感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心靈,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確實是精神上的最高享受。這時,他才理解為什麼父親會熱衷於商場鏖戰了,確實,我為刀俎,人為魚肉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第六十六章 鄭家有女初長成(二)
忽然一個憤怒的少女的聲音打破了他們那種變態的快感,“爸,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為什麼還呆在這裡,讓外人看笑話?”說話的正是鄭文斌的女兒鄭嘉穎,她還是像四年前那樣爽直,充滿了倔強和不屈。
不過此時的鄭嘉穎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愛衝動的小女孩了。青春的年齡把她蘊藏的美麗展現出來,像極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其間充滿了生命力。她的美有一種可愛的色澤讓人神往,美麗的大眼明澈如靜靜的湖底,是那麼地純潔。
司徒倫被這個女孩所展現出來的美麗徹底震撼了。他原本以為李夢瑤已經是完美的代名詞了,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居然與之不相伯仲,純潔如聖女,可愛得像個小精靈,心神在這美麗的容光照耀下淪喪了,眼中只有佳人俏麗的身影。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沒想到世間居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我想我是徹底地愛上她了。”司徒倫喃喃自語,目光中一顆顆紅心在不住跳動。這是此類花花公子的通病,對於絕色佳人他們總會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