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剛轉過身來,向暖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阿夏,”她的聲音染了顫意,語氣有些興奮,驚喜道:“阿夏,寶寶在動!”
駱夏愣了下,旋即就被向暖抓著手覆到了她的肚子上。
駱夏真切地感受到小傢伙正在向暖肚子裡動,雖然有些輕微,但掌心觸控到的很真實。
他伸手擁住向暖,雙手貼著她隆起的腹部,偏頭親了親她的笑臉。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傢伙在調皮。
過年的時候,向暖和駱夏在夏家跟幾位長輩吃的年夜飯。
後來駱夏陪父親和爺爺輪流下棋,向暖在客廳看了會兒春晚,就先回了房間休息。
沒一會兒,駱夏進來,發現房間裡黑著燈,隱約能聽到很壓抑的啜泣。
他的心登時提到半空。
駱夏快步來到床邊,在要開燈的時候低聲問向暖:“暖暖?怎麼了?”
向暖拉住他要開燈的手,駱夏就作罷。
房間裡昏暗一片,只有外面的淺淡的月色打落進來。
駱夏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刻意壓低的聲線聽上去格外溫柔:“怎麼哭了?”
向暖靠在他胸膛裡,輕聲回:“感覺累。”
“嗯?哪累?”駱夏細緻地問:“腰不舒服還是腿難受?”
向暖也說不清,就道:“不知道,都不舒服。”
駱夏藉著皎潔的月光看清她臉上晶瑩的淚珠,抬手幫她擦拭眼淚,輕哄說:“我給你捏捏。”
向暖搖頭,她帶著哭腔說:“我想我媽了。”
駱夏哭笑不得,耐心道:“那我現在就帶你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不哭了,乖。”
向暖又不回去,把駱夏整得沒一點辦法。
“不回了,反正年初二要過去的,現在去了她肯定會擔心。”
好一會兒,等她情緒徹底平復下來,駱夏還沒說什麼,向暖就主動開口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委屈。”
她在他懷裡蹭了蹭,輕言:“就是想哭,感覺哭出來才舒坦。”
“嗯,”駱夏摸著她的腦袋溫聲應:“正常的。”
他一早就知道孕婦情緒容易波動,哭一哭也沒什麼。
況且她肚子裡是雙胞胎,肯定比單胎更累更不舒服,鬧鬧情緒太正常不過。
然後他又溫柔道:“但下次要記得找老公,別一個人躲起來哭。”
向暖吸了吸鼻子,聽話地回他:“嗯。”
雖然懷的雙胞胎,但向暖還是傾向於能順產就順產。
在做了各項檢查後,醫生確定她是適合順產的那部分產婦。
向暖便決定到時候先順產試試,實在不行再剖腹產。
6月11號午後,向暖的肚子開始疼,宮口開到三指時,向暖被推進了產房。
駱夏也穿上了無菌衣陪同她生產。
接下來漫長的十多個小時,駱夏和向暖都耗在手術室。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滿頭大汗渾身溼透,用盡全力跟著醫生的節奏配合醫生。
駱夏親眼看到向暖分娩的過程有多艱難和痛苦。
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乾著急。
對她來說,這場生產已經一隻腳踏入鬼門關。
終於,在第一個孩子順利生出來五六分鐘後,第二個寶寶也平安降生。
醫生在兩個嬰兒的哇哇哭聲中告訴他們:“恭喜駱醫生駱太太,龍鳳雙全,是哥哥和妹妹。”
向暖已經卸力,有氣無力地癱在了手術臺上。
她臉上的淚和汗早已混在一起分不清。
駱夏沒有去看孩子。
他就在手術檯旁邊,守著向暖,緊緊握著她的手。
須臾,駱夏低下頭,前額抵著她的,低聲呢喃:“辛苦了,老婆。”
向暖虛脫地閉著眼,只聽到他嗓音暗啞著,語氣剋制隱忍地說了一句話,而後就感受到臉上落了一滴冰涼。
她緩緩睜開眸子,目光撞進了男人那雙通紅的雙眼中。
2021年6月12日凌晨,駱夏和向暖的兩個孩子來到了這個世界。
十一年前的這天,駱夏提前退出了他們在海邊的畢業旅行。
兩年前的這天,她和他重逢在醫院。
6月12日,對向暖和駱夏來說,註定具有特殊意義。
他們孩子的名字是駱夏起的,沿襲了他家的一貫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