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蹬上白色的帆布鞋就出了門。
自始至終都沒見靳言洲從房間出來。
大概是不願意看到她。
向暖在家門口的超市買了一排養樂多放進書包,然後乘坐公交車在省圖書館下車,穿過有白鴿的廣場,到了省圖的臺階前。
駱夏就站在臺階旁不礙事的位置。
他穿了件淺藍色的衛衣配著牛仔褲,腳踩黑色帆布鞋。
單肩背書包,手中拿著一把紫色的雨傘。
向暖腳步微頓,稍稍出神地望了他幾秒。
在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來的那一刻,她才慌忙抬腳向他走去。
待她走近,駱夏說:“雨傘我帶過來了,補課結束後你拿回去吧。”
向暖輕點頭,聲音也輕:“好。”
他並沒有當下就把雨傘塞給向暖,而是率先轉身踏上臺階。
向暖在他身後,跟著他的腳步往上走。
進了省圖,駱夏帶向暖尋了和僻靜的角落靠窗的位置。
他坐下來,將書包放到旁邊,雨傘掛在桌沿,等著向暖拿東西給他。
向暖把輔導書和試卷都拿出來,在他低頭給她劃題額時候,手藏在書包裡猶猶豫豫。
想把那排養樂多給他,又不敢。
萬一他不要,拒絕了怎麼辦?
最終駱夏都給她勾完題了,她都沒能拿出養樂多。
錯過了合適的機會,只好作罷。
向暖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開始認真解題。
駱夏這才不緊不慢地拉開書包拉鍊,拿了本數學競賽真題出來,又拿出一個保溫杯來。
最後掏出兩瓶養樂多,沒說話,放在向暖那邊一瓶。
向暖受寵若驚,立刻輕細慌張地道謝:“謝謝……”
駱夏淡笑,“不客氣。”
他只是自己想喝而已。
分給她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和教養。
就連小孩子都被教導要懂得分享,更別說家庭教育極好的駱夏。
向暖艱難地啃物理題時,駱夏輕輕鬆鬆地解著數學競賽真題。
等他寫完一個正反面試卷,向暖才勉強做完他給她勾的題。
駱夏便開始一邊看向暖的解題步驟,一邊喝養樂多。
男生時而低頭,捏著筆在她解的題旁做標註,時而仰頭,喝一口養樂多。
每每這時,他的喉結就微微滑動一波。
向暖每次都忍不住偷偷地瞟一眼,再飛快地躲開視線。
等他喝完養樂多,也到了該給向暖講題的時候。
做題半個小時,講題需要一小時。
講完後,駱夏趁熱打鐵,又給向暖勾了幾道類似的題型讓她做,檢驗透過剛才的講解她掌握了多少。
安排好她後,駱夏才擰開保溫杯喝起水來。
隨後他起身,要去接熱水喝。
往前走了兩步,駱夏回頭看了向暖的方向一眼,旋即就離開了這寸安靜的地方。
不多時,他拿著保溫杯回來,一坐下就往向暖那邊放了瓶礦泉水。
正捏著筆寫題的向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他的行動。
這下直接怔住。
她抬起頭,眸子裡閃過驚訝,卻沒敢開口問是不是給她的。
總怕自作多情。
倒是駱夏,語氣淡然平常道:“給你的,渴了喝。”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向暖的心臟一下子撲通撲通地跳得極快。
這次不僅僅是受寵若驚,而是幾乎要欣喜若狂。
他居然能細心到看出她沒有拿水來去給她買礦泉水。
在此之前,向暖根本無法想象一個男生能心細到如此地步。
但駱夏總能做到。
不管是體貼細心,還是溫柔紳士,他一樣不差。
向暖不知道別的女孩子喜歡他什麼。
但她對他的情愫,始於當年那場對她來說像光突然出現在生命裡的交集,卻陷於十七歲的駱夏優良的人格品質。
他不僅學習成績讓人望塵莫及,刻在骨子裡的教養也非常人能比。
他乾淨得纖塵不染,是高懸天上獨一無二的太陽。
而她,大概頂多只能算得上葵田裡時時刻刻圍繞著太陽轉的一株向日葵。
普通到如同一個路人甲,毫不起眼。
思及此,向暖心中酸澀,連眼睛都跟著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