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玻璃窗。
本來明淨的窗戶上瞬間掛了一層雨簾。
駱夏繼續給向暖講題,向暖不敢懈怠,努力跟著他的思路走,一邊轉動大腦一邊記筆記。
這場雷陣雨後來變成陣雨。
只不過始終沒有要停的趨勢,甚至還起了風。
駱夏是不可能騎腳踏車回的。
幸好向暖有雨傘。
她鼓起勇氣對駱夏說:“你跟我一起去公交車站牌,我上了車你就把雨傘拿走吧。”
駱夏單肩背起書包,沒有回答她這樣行不行,只是問:“你認識尚佳鮮匯嗎?”
向暖聲音很小,帶著幾分軟,“我搜了路線,坐72路在豐橋站下車。”
“我回家正巧要經過那兒,”駱夏看了眼窗外的瓢潑大雨,“這樣,我把你帶到尚佳鮮匯,然後雨傘借我帶回家,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
向暖簡直受寵若驚。
因為他說他要送她去飯店。
“好……可以。”她又不爭氣地緊張起來。
兩個人一出圖書館,向暖就被冷得打了個哆嗦。
今天早上天氣悶熱,她就沒拿外套,只穿著短袖來了學校。
誰知真的會下雨,溫度也一下降了下來。
雨傘在駱夏手中,他輕鬆地撐開,舉高。
見向暖雙手把書包抱在胸前,愣在原地沒動,駱夏主動靠過去,把傘遮在她頭頂,語氣自然道:“走吧。”
向暖心如擂鼓般,心跳聲大地幾乎要直接把她的耳膜震破。
她惶然小心地走在他身側,渾身緊繃著,一寸骨骼都不敢鬆懈。
他們都沒說話,只有雨點打在傘面上的聲音混著他們的雙腳踩進雨水中的聲音清晰作響。
向暖的帆布鞋滲進水,漸漸地溼透,但她恍然未覺。
甚至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夏天。
下雨時她和駱夏躲在屋簷下,只把腳伸出去淋雨。
每次兩個人的腳都弄的溼乎乎的。
踩在乾燥的地上,留下兩串小腳印。
雖然駱夏儘可能地把傘往向暖那邊偏移,但一陣一陣的風吹過,還是不免讓她的身上沾了雨水。
從圖書館走到公交站牌,駱夏的半邊身子已經被雨水浸透,向暖也沒好到哪裡去。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剛到站牌,就來了輛72路公交車。
只不過因為下雨天,公交車上人滿為患。
向暖和駱夏一前一後上車,投完幣往後走。
到了中間位置,就再也走不動。
向暖額前的髮絲潮溼,胸口也不知為何被雨水浸透,上半身有好幾塊地方稀稀拉拉的都沾了雨水,導致布料變得有些透明,透明到她裡面穿的內衣的顏色和樣式都隱約可見。
旁邊有個中年男人頻頻瞥眼往向暖身上瞟。
向暖敏感地察覺,心裡格外不舒服,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抱緊懷裡的書包,不動聲色地遮擋。
那男人挪到腳步,艱難地走到向暖身後側,他的眼睛都釘在了向暖白皙泛粉的耳後根。
隨後目光又赤·裸地在向暖脊背上打量起來。
哪怕向暖背對著對方,她都能感覺到有道令人噁心的視線粘在了她身上。
向暖甚至已經心驚膽戰,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會遭遇鹹豬手。
就在這時,她突然被擠得不得不往前傾身。
駱夏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不好意思。”
是說給她的,也是說給周圍其他乘客的,但不包括那個猥瑣的男人。
駱夏強硬地擠過來,擋在男人和向暖中間。
他把自己半溼的校服外套脫下來,遞給向暖。
隨後聲音就從她頭頂上方低低地響起:“穿上。”
向暖顧不得多想,急忙把胳膊伸到了他的校服外套裡。
直到拉鍊拉到最上端,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卻在不知不覺間,眼眶已經酸脹不堪。
向暖低垂著頭,用力睜了睜眸子,強忍淚水。
她的鼻尖幾乎碰到立起來的衣領。
旋即向暖就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
很淡很淡,像是家裡最常用的洗衣粉的清香。
令人著迷又安心。
到了豐橋站,向暖和駱夏下車。
雨勢小了些,風也沒那麼猛。
向暖被駱夏帶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