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點手癢,想彈彈鋼琴,但並沒有貿然進去。
她在門口歪頭打量著琴房和房間裡的鋼琴,不由得想起前段時間她和駱夏約定好有機會要四手聯彈的事來,唇邊漾開淺笑。
就在這時,向暖身後傳來男人低沉溫醇的嗓音:“怎麼不進去?”
向暖瞬間回頭,駱夏已經走到了他臥室門口。
向暖驚訝地望著出現在這裡的他。
她完全沒聽到家門聲響起。
駱夏像看懂了她眼裡的詫異,失笑著徑直走過來,伸手攬過她。
他似乎有些疲累,倚靠著牆,垂眼問:“不是讓你先吃?”
向暖坦然回:“想等你回來一起吃。”
駱夏的深眸一瞬不眨地凝視著她。
他沒說話。
但心潮翻湧。
這些年在國外獨立慣了,雖然跟師兄合租,但由於兩個人時間上不同步,也很少能趕在一起吃飯。
所以大多時候,駱夏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去學校去醫院。
也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但現在不是了。
其實今天下午他進手術室前給她發訊息的時候,駱夏心裡就有些新奇的感覺。
而現在,親口聽到她說想等他回來一起吃,駱夏終於捕捉到了那抹感覺到底是什麼。
是欣喜和高興。
因為家裡有個人在等著他回來一起吃飯。
而不是像從前那樣,加完班做完手術回到家,一片漆黑冷冷清清。
沒人等也沒飯吃,強撐著精神洗完澡大多數時候就直接睡了。
根本不會再特意開火做飯。
駱夏微俯身,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前額處輕吻了下,笑說:“我先去洗個澡,你想彈琴就進去彈,不用拘著,家裡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意支配。”
向暖莞爾,“好。”
駱夏鬆開向暖,回了房間拿衣服去洗澡。
而向暖,終於踏進了這間琴房。
她在琴凳上坐下來,不知道要彈什麼,但在手指落在黑白琴鍵上的那一刻,旋律就幫她做了決定。
向暖專注地彈了一首《夢中的婚禮》。
一曲完,她沒有聽,而是直接繼續彈奏下一首。
駱夏洗完澡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走過來時,就聽到向暖在彈《卡農》。
他微挑眉梢,沒打擾,只倚靠著門框安靜地聽著她彈的鋼琴旋律,注視著她。
上一次只看到了她的背影,這次看到了她側臉。
沉浸在音樂聲中的她面容恬靜而陶醉,鴉羽般的長睫時而輕垂,時而掀起。
遊移在鋼琴黑白臉上的手指靈活的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明明穿的是再普通不過白t和牛仔短褲,但落在他眼中,就像墜落人間的公主。
優雅而從容,怎麼都擋不住她身上的氣質。
向暖彈完才發現立在門口的駱夏。
她扭臉望著他,看到他嘴角噙笑地凝視著她,忽而有點羞赧。
向暖故作鎮定地主動開口問:“要一起彈嗎?”
駱夏輕抬眉梢,在朝她走來時低笑著回道:“求之不得。”
向暖偏開頭笑了下。
駱夏在向暖左側落座,說:“就彈剛才那首吧,看你彈得很熟。”
向暖的心臟倏的墜了墜,呼吸也跟著滯了瞬。
她眨了下眼,不動聲色地答應:“好。”
心已經開始活蹦亂跳起來。
駱夏起旋律,男人修長的手指在黑白鍵上緩慢流暢地移動,跳躍的音符隨之流淌而出。
向暖坐在他身側,彷彿回到了那年的元旦聯歡會。
臺下坐滿了觀眾,而她不再是仰望他的觀眾之一。
她隨即抬起右手,單手合著他,在又一個小節之後,向暖的左手也觸碰到黑白鍵,兩個人完美地奏著舒緩優美的旋律。
他右手的小拇指,的她左手的小拇指像兩隻追逐試探的蝴蝶,總在即將要觸碰到的時候就飛快躲開。
中途向暖的左手和駱夏的右手交錯,她的手臂懸在他的上方,偶爾肌膚相蹭一瞬,都讓向暖心神微漾。
直到這首曲子收尾,都沒有出一絲差錯。
兩個人的手離開琴鍵,垂落。
輕快優美的琴聲漸漸飄散在空氣中,向暖也慢慢回了神。
第一次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