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駱夏。”
她對著熟人藏匿的很深很深的情感,卻能輕易地向不知名的陌生人吐露。
當時正是正午時分,學校廣播站的點歌臺正在放某同學點的歌。
是向暖熟悉的嗓音,屬於陳奕迅的嗓音。
低沉磁性的男聲緩緩唱著:“我們的回憶沒有皺褶,你卻用離開燙下句點。”[標註1]
向暖聽得心裡難受,不知道第多少次點開駱夏的qq。
頭像一直灰著。
2011年6月21號。
十九歲的駱夏,祝你生日快樂。
2012年,邱橙不告而別出國。
向暖再次與一位好友失去聯絡。
漸漸的,餘渡和秋程也在某天退出了她的生活。
大家雖然換了手機號,但依然有對方的qq,想聯絡自然能聯絡上。
可他們再也沒有過聯絡。
到此,向暖上大學之前的朋友,最終只剩下靳言洲一個。
但向暖也只在放假前才會簡單地跟他說一兩句她回不回沈城,平常很少閒聊。
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誰刻意去疏遠誰,但他們就是慢慢地都走散了。
2014年秋,已經升入大五的向暖成為了學校裡本科生中最年長的學姐。
剛開學,她就被大一的小學弟瘋狂追求。
向暖一次次拒絕都澆不滅對方的熱情。
室友夏晚在吃飯的時候和向暖談起感情這檔子事來,很好奇地問向暖:“暖暖,這幾年你前前後後拒絕的男生都能打個籃球賽了,你就真沒遇到喜歡的?”
向暖笑笑,微聳肩,“真沒遇到。”
夏晚不信,一語中的:“還是你心裡有人啦?”
向暖拿筷子夾菜的手微頓,本來情緒也沒多外露,但卻被夏晚捕捉住。
夏晚興奮地笑道:“你遲疑了,你肯定有喜歡的人!”
向暖輕嘆,坦然承認:“高中的時候暗戀過一個男生。”
夏晚眨了眨眼,“一直喜歡到現在?”
向暖笑著問:“我否認你信嗎?”
夏晚:“我當然不信!”
“你要是不喜歡他了,咱們學校那麼多條件好長得帥的男生追你你怎麼一個都不答應。”
“可能就是單純地對他們沒感覺呢?”向暖笑說。
夏晚撇嘴道:“對別人沒感覺就是因為你還沒放下他啊!”
“有句話說的真沒錯,”夏晚慢悠悠地對向暖吐字:“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啊!”
說完,她又立刻八卦:“哎,快跟我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男生啊?居然能讓這麼優秀的你念念不忘。”
向暖眉眼輕彎,莞爾淺笑著回:“是比我還要優秀好多好多的男生。”
“具體呢?”夏晚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向暖沉吟片刻,忽而勾起一抹俏皮的笑,“不告訴你。”
那些被她偷藏起來的和他有關的回憶,她甚至自私地不願意同其他任何人共享。
2015年夏,向暖作為優秀畢業生從清大本科畢業,已經確定要去美國讀研。
在出國之前,她回了沈城家裡一趟。
和家人一起呆了兩天。
也是在這兩天裡,向暖收拾了一下房間,把一些東西放進了收納箱。
那瓶千紙鶴、那本同學錄、高三畢業照,還有他送她的茶杯加溼器。
收納箱的蓋子蓋好。
連同她的青春一起封存。
出國留學的生活強制著向暖改掉了一些烙印在骨子裡的習慣。
她吃不到蟹黃包和榴蓮,去超市也不再刻意找養樂多買回去喝。
但依舊聽陳奕迅,玩nanoblock。
qq不再是她主要的聊天工具,微信才是。
當年只打了一個耳洞的她,又去打了另一隻耳洞。
這次沒有發炎化膿。
整個大學期間保持的齊肩短髮也開始被她慢慢蓄長。
向暖忙於學業和生活,堅持跳舞和彈琴,偶爾去參加個同學舉辦的派對。
她變得越來越自信大方,也一直在向前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駱夏這個名字似乎也離她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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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冬,英國。
駱夏深夜從醫院回到和同醫院的華人師兄合租的房子,一推開門就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