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乘坐著艾格妮絲的馬車,向著城郊外駛去。
上次來巴黎的時候,艾格妮絲就曾經帶著埃德蒙去過那個地方,還以“練習”為名義狠狠地讓埃德蒙吃了一次苦頭,埃德蒙對此印象非常深刻。
不過當時他畢竟只是個外鄉人,從沒來過巴黎,所以對那幢房子的位置、還有路線都不熟悉。
這一次不一樣了,他這段時間雖然在巴黎深居簡出,但是為了“工作需要”,他已經詳細研究了巴黎各個街區的路線和地形,並且還多次實地勘察過,然後將這些資訊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作為一個大海上最優秀的水手,他對方向和位置有著天然的感知天賦,因此他的進步非常快,現在的他,幾乎和那些常年在巴黎大街小巷當中四處穿行的馬車車伕們一樣瞭解這座宏大而且歷史悠久的城市了。
這一次,他就在活用自己剛剛學會的知識,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周圍的街區和路線,心中默記的同時又在估算房子的具體位置。
他一直都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而且他知道,機會永遠只有一次,錯過了就等於他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所以他必須打起十萬分的精神,萬萬不可以出現疏漏。
就在他一邊全神貫注思考、一邊假模假樣同艾格妮絲聊天的時候,馬車慢慢地減緩了速度,然後停了下來。
艾格妮絲帶著埃德蒙一起走下了馬車。
埃德蒙抬頭一看,確實這就是他曾經來過一次的公寓樓房。
他借用眼角的餘光確認了一下週圍的景色,然後在心裡默默地和記憶中的巴黎地圖相印證。
最終,他確認了這個公寓樓的具體位置。
很好,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比昂卡在巴黎的寓所就在這裡,她只要還在巴黎繼續活動,那麼在這邊的時間就不會太少。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甚至可能會是最終和比昂卡翻臉攤牌的地方。
他現在就應該為此做出準備了。
“您在磨蹭什麼呢?”艾格妮絲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了他,“別讓老師久等了啊。”
“抱歉,艾格妮絲小姐!”埃德蒙打了個激靈,“我只是……我只是太緊張了而已,她可是大師。”
埃德蒙給自己找的理由合情合理,所以艾格妮絲絲毫都沒有懷疑。
“怎麼,不是您一直都跟我說想要見她的嗎?現在事到臨頭又退縮了嗎?”她促狹地笑了起來,“基督山伯爵大人,在我印象裡,您應該不是這樣一個膽怯的人才對呀?”
艾格妮絲平庸的激將法,當然不至於讓埃德蒙熱血上頭,不過他卻做出了一副熱血上頭的樣子,“您這就說得太過頭了,我怎麼會害怕呢?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向她表達敬意而已!”
“哎,您把我老師想成什麼了?她脾氣很古怪的,雖然不喜歡無禮之徒,但是更討厭奴顏婢膝、毫無骨氣的廢物,所以您在她的面前不要失禮,也不要表現得卑躬屈膝,拿出您平常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就行啦!您放心吧,她雖然比較驕傲,但也不是一個完全無法交流的怪物——”
就這樣,在艾格妮絲的勸說之下,埃德蒙-唐泰斯似乎鼓起了勇氣,然後兩個人一起走上了樓梯,來到了上次他們到過的房間門口。
艾格妮絲敲了敲門,“老師,我帶著人來啦!”
“進來吧。”房間裡傳來了一聲冷淡的回答。
埃德蒙心中一凜,打起了精神,仔細地將這個聲音銘記到了自己的心頭。
接著,艾格妮絲一把推開了門,然後埃德蒙就在門口往裡面看了過去。
同上次的陳設一樣,房間的大廳非常空曠,除了兵器架子之外就只有幾把椅子,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性,就端坐在椅子上。
她是正襟危坐的架勢,再配上她嚴峻的表情,一股凌厲的氣質撲面而來,似乎在她瘦削的身體裡,隨時可以迸發出一道能量,把周圍的一切都摧殘個乾淨。
埃德蒙-唐泰斯已經見過了艾格隆和艾格妮絲動手的模樣,所以他幾乎一瞬間就可以確認,這就是大師的氣度啊……
哪怕之前對她毫無所聞,單單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就絕對不敢有任何妄念。
就在埃德蒙注意她的時候,比昂卡也在注視著埃德蒙,目光凌厲如刀,彷彿是在掂量這個徒兒所說的外國伯爵,到底有幾分斤兩。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之後,埃德蒙猛然醒悟了過來,然後快步地走入到了房間當中,接著在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