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別人支援的權利,那就會讓別人預設自己有反對的權利,而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這種情況非常危險,我認為陛下既不需要支援也不需要反對,只需要天然的服從。”
“所以您這就是純粹的軍人思維了……”諾瓦蒂埃侯爵聳了聳肩,“您把軍隊那一套習氣帶到國家層面上是非常危險的,如今已經不是中世紀,我們是一個被大革命重塑過的國家!所有權威的偶像都被打碎了,我們的人民連上帝都不服,你想想他們當年殺了多少神父!?對於這樣的現狀,我們要承認現實,並且耐心地構建以現實為基礎的權力模式。”
接著,他狡黠地笑了笑,“另外,您終究還是個軍人,您不明白,公決並不意味著有支援和反對兩個選擇,還可以只有支援和更支援兩個選擇!只要時機和手段合適,人民會對此心平氣和的——況且,誰掌握了計票的權利,誰就掌握了投票的結果,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諾瓦蒂埃侯爵後面的話說得躲躲閃閃,但是在做的其他兩個人卻都聽明白了。
他們不由得相視一笑,暗歎這位侯爵果然是在政界滾打了多年的老手。
“哎,您太會玩花招了……”特雷維爾侯爵暗暗嘆了口氣,“叫我看來,什麼都不如抓住軍隊好使,只要有五十萬把刺刀在手,說什麼話都是金科玉律,又何必想那麼多呢。當年五百人院的吵吵嚷嚷,被先皇在霧月政變用刺刀驅散了,所以才有了帝國。”
“當然,對帝國來說,軍隊才是一切,陛下必須掌控軍隊,絕不容其他人染指,可是……這是絕對不能公開說的,別忘了軍隊最終還是來自於人民,我們如果不能說服人民,那麼就不會有忠於帝國的軍隊——路易十六也有幾十萬軍隊,他不一樣上了斷頭臺?”諾瓦蒂埃侯爵反駁了對方的說法,“沒錯,皇帝必須是最大的軍閥,但是他絕不能讓人看出這一點,他要用議會和法律、用全民公決和各種馬戲來妝點自己,讓人忘記他的權力只來自於最赤裸裸的暴力——一旦被人看穿了,那其他自認為有資格的軍閥也會蠢蠢欲動,那國家就永無寧日了!別忘了,先皇用刺刀奪取國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修法,那才是真正的英明之舉!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對他傾心仰慕、寧願肝腦塗地效勞的。”
說完這些之後,諾瓦蒂埃侯爵又懇切地看向了埃德蒙-唐泰斯,“伯爵,我在您面前說了寫不合時宜的話,但這都是我的人生經驗,我懇請您為我轉告給陛下……我相信,這對他絕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