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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權衡與說客

了意見,那就必須堅持意見,否則就會在元帥心中失去一切地位。

“閣下,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變成任何分子,變成波拿巴分子也無所謂。”少校冷靜地回答,“是您派我過去窺探羅馬王虛實的,作為您的手下,我必須如實地回報我的感受,以作為您的參考……請您相信,這就是我的感受。我不是在為他說好話,我是在為您的東山再起找到更好的旗幟。人民喜歡波拿巴,那麼波拿巴就可以是您的旗幟……”

看到少校如此堅持己見,元帥的眉頭重新舒展開來。

“那他有什麼缺點?”他接著問。

“缺點他當然有,他還太年輕太稚嫩,還來不及建立自己的功業和威望,他面對的大場面也還太少,鎮不住其他人。”少校小聲回答,“不過,對您來說,這些缺點正好都是優點,他的威望不夠,您可以填補;他應付不了的場面,您可以應付;他的手下不夠,您正好可以去掌管大權!”

雖然少校說得動聽,但是元帥卻不為所動,只是再追問了一句,“那他知道分寸嗎?我仔細研究了他的生平經歷,我覺得他是一個驕傲自負的人,未必會一直聽我的話。”

“就我判斷,雖說他是個驕傲的人,但是畢竟被奧地利人囚禁過,他身上沒有那種王孫公子目中無人的臭毛病,至少懂得去屈尊妥協,他知道他需要避免什麼,也知道和您徹底鬧翻的後果,所以他會懂得分寸的。”少校立刻就為艾格隆說了好話。

接著,他又一字不漏地背出了艾格隆偷偷講給他的說辭。

“況且,閣下,那些王公貴族,又有幾個不是驕傲自負甚至忘恩負義的人呢?波旁王家容不下您,反動透頂;奧爾良公爵又會好在哪裡?難道他就一定會安心跟您合作,任由您大權獨攬嗎?您也不可能相信他會是這種人吧?

既然無論如何,都是要跟驕傲自負的人合作,那年輕的羅馬王更有價值一些,您想想看,以他的年紀,想要建立威望,總歸要一段時間,您比他足足大了幾十年……恐怕還來不及和他有什麼大的衝突。”

少校的話,讓元帥頓時就陷入了沉思。

確實,他心裡也知道,對方說得有道理。

在史實上也是如此。

1830年之後,奧爾良公爵成為路易-菲利普一世國王,然後蘇爾特元帥應邀出山,執掌大權,出任了陸軍大臣和首相,但是後來,國王漸漸地提拔自己的親信側近,逐漸跟首相分權,最終首相黯然去職。

即使看不到未來的真實歷史,蘇爾特元帥當然也猜得到自己不可能一直被君王容忍獨攬大權。

那麼,一個少年人至少比一個成年人要有耐心一點,似乎也言之成理。

就蘇爾特現在的視角來看,自己足足比羅馬王大了40多歲,而且年事已高,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去見上帝,自己爽個幾年就交給這個剛剛長大成人的少年人再爽,似乎也是相當理想的安排。

當然,蘇爾特元帥現在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能再活20多年;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少年人居然權力慾望如此之深重,以至於根本就沒想過要等那麼久,這個少年人現在所有的誠意和謙卑之詞,都只是一種權宜之計和策略罷了。

說到底,任何政治家,哪怕再怎麼聰明決定,他也只能根據他當時面對的環境,以及一些經驗和趨勢來預測未來,做不到預知未來。

就他目前得到的資訊來看,羅馬王是他的潛在合作物件裡,相對理想的那一個,彼此之間的利害衝突也最小。

確實,權衡利弊之後,元帥也覺得合作空間很大。

但是,合作空間大的另外一面則是風險也很大,羅馬王現在遠在國境線之外,而且勢單力孤,和他合作也就意味著要受到極大的衝擊。

不過,作為一個出生入死多少年的老將,他當然也不會害怕什麼風險。

正如基督山伯爵之前當面所說的那樣,比起蝸居在這個鬼地方挖煤,還是轟轟烈烈幹一番大事更好。

雖然法蘭西並沒有“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的諺語,但是對梟雄們來說,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一旦品嚐過在權力舞臺上呼風喚雨的滋味,那麼一旦不能繼續,那種感覺比死亡還要難受。

正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蘇爾特元帥不自然地變得更加躁動了一些。“米佩,看上去你很支援羅馬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們也要考慮一下我們的處境,如果這一次我們輸了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們必須謹慎地踏出每一步。”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