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聽起來甚至有些刺耳,但是特蕾莎仍舊注視著對方,仔細地聽著,“請容許我們介紹下自己——我名叫費迪南-亨奇。承蒙您父親的關照,最近剛剛晉升為帝國陸軍少校,大公也是委託我帶人過來,為殿下和您效力……”
說完之後,他又停頓了一下,彷彿是在疑惑為什麼艾格隆沒有過來。
“殿下已經發動了攻勢,現在初戰告捷,而他人已經在納夫帕克託斯了。”特蕾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於是主動回答了對方,簡要地描述了一下艾格隆的行動和目前的形勢。
聽完了特蕾莎的解釋之後,這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亨奇少校又重新看向了特蕾莎。
“看來殿下的行動比我們想象的快,而且堅決,這很好。”接著,他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既然這樣,那我想殿下比之前更需要幫助,而且前方形勢瞬息萬變,實在不容耽擱,您能否允許我們立刻趕往他那裡呢?”
“當然了,我也正有此意!”特蕾莎愉快地回答。
她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再加上現在的特殊環境,亨奇少校可怖的模樣,反倒是讓她安心了不少。
這個人一看就凶神惡煞的,絕對適合父親的任務——她這麼想。
而亨奇少校如此積極的態度,更加讓她心裡提高了評價。
看來父親挑人的眼光沒錯,這位少校是一個靠譜的人。
“您旅途勞頓,今晚就在這邊休息一晚吧,明天早上我就安排人送您過去……我想殿下也會非常高興的,他會隆重接待你們。”
“隆重接待就不用了吧,我們並不希望過多地吸引他人視線,您和他就當我們是普通的志願者就行了。”亨奇少校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想,殿下看到我之後會大吃一驚,因為我們之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嗯?這是怎麼回事?”特蕾莎有些驚訝。
“這還要感謝您的父親了。”亨奇少校回答。
接著,他將去年卡爾大公帶著萊希施泰特公爵一起前往榮軍院視察的往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了特蕾莎聽。
特蕾莎饒有興致地聽著,而當少校說到最後大家為了婚事而祝酒乾杯的時候,她臉立刻就紅了,心裡又是害羞又是高興。
“殿下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個……你們也太胡鬧了。”她小聲說。
“總之,我和殿下就是這樣認識的,他應該還記得我,畢竟我的臉足以讓人印象深刻。”亨奇少校自嘲地開了一個玩笑。“在殿下離開之後,我們私下聊天,都對殿下的風度非常喜歡,我們都覺得能以這種方式來化解過去的仇恨實在太妙不過了……”
他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因為後來發生的那些變故,誰也不敢再提下去了。
當時誰又能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呢?簡直宛如做夢一樣。
他一直都稱艾格隆為殿下,這當然也是事前考慮好的——作為一個奧地利軍人,現在他當然不可能承認那個少年所謂的皇帝身份,他只能用奧地利官方的頭銜萊希施泰特公爵來尊稱對方——雖然殿下的出逃,大大觸怒了皇帝陛下,但既然帝國皇帝現在還沒有下詔取消這個他的這個皇室頭銜,那自己這些人繼續這樣稱呼他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聽了他的話,特蕾莎心裡也有點感慨。
若非自己一力堅持,以至於讓父母不得不讓步的話,天知道兩個人現在會怎麼樣呢?
還好……一切終於又回到了正軌,哪怕這“正軌”的終點已經被扳到了和皇室原本計劃的終點完全南轅北轍的地方,但只要有殿下同行,那也就夠了。
片刻沉默之後,她收回了自己的思緒,重新微笑地看著亨奇少校。
“既然你們之前見過,那一切就更加方便了,殿下肯定會樂意信任您的,我衷心祝福您能夠發揮自己的能力,為殿下的事業貢獻一份力量。”
接著,她又問,“對了,既然你們身為信使,那麼請問我的父母有沒有託付你們帶什麼東西過來呢?”
“當然有了,實際上東西還不少。”亨奇少校點了點頭。
接著,他從自己的衣兜裡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特蕾莎的面前,“這是殿下夫婦給您的信件,其他東西也已經被我們帶過來了。”
父親的信……特蕾莎的心臟陡然跳動了起來。
她之前作出那樣的決定,雖然決絕,但也同樣心如刀絞,而現在能夠得到父親的原諒和幫助,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欣慰。
她的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