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政府解散、帝國復辟之時。
其實,哪怕臨時政府不玩這樣的花招,羅馬王再度登上原本應屬於他的皇位,也早已經成為了所有人心中預設的事實——畢竟競爭君主大位的就兩個選手,一個自覺退出之後,那勝利者還能是誰呢?
並且,並沒有多少人反感這樣的事實——畢竟,比起曠日持久的混亂以及內戰的陰影來說,羅馬王登上皇位好像也沒什麼不可接受的。
如今的法國人民的政治覺悟並不像一個世紀之後那樣鮮明,大多數人仍舊對短暫的共和國以及隨之而來的腥風血雨心有餘季,共和主義者們尚且處於絕對少數,從1804年開始的11年帝國,和接下來十五年的波旁復辟王朝,讓“君主制”成為了大多數人預設的國體,只是在君主制當中摻雜多少立憲元素有爭議而已。
既然羅馬王現在已經是唯一的選擇,又有名正言順的合法性,絕大多數人也就預設了他的勝利,哪怕這個少年人的人生當中,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境之外。
在臨時政府剛剛成立之後,塔列朗親王就專門釋出通告,表示出於法蘭西人民對曾經的拿破崙一世皇帝的“特殊感情”,所以將屬於國有的楓丹白露宮重新劃為波拿巴家族財產,羅馬王作為皇帝唯一的繼承人將享有這份財產的所有權,而這種帶有強烈政治暗示的舉動,也無異於公開宣佈了他準備把羅馬王拱上皇座。
臨時政府除了使用各種手段來恢復國內秩序之外,也開始將自己的觸角伸向了國境線之外。
對塔列朗親王來說,他和羅馬王最重要的約定,就是他要替羅馬王掃除外國的障礙,以便能夠讓艾格隆不受任何阻礙地登上皇位。
對陰沉而且老練的塔列朗親王來說,這項任務雖然棘手,但卻並沒有那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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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已經和艾格隆商討過這個問題了,他們兩個人的看法也幾乎殊途同歸——最重要的就是英國政府的看法,只要能夠讓英國選擇中立或者默許,就幾乎不再存在任何風險了。
只要英國人不動,那麼無論是普魯士還是俄羅斯都不會有興趣勞師遠征,僅僅為了波拿巴這個姓氏打一場戰爭,至於奧地利那就更加不會動手了。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恢復和英國的外交聯絡——在之前巴黎發生動亂之後,各國的大使紛紛選擇離國避難,只留下了一些低層級的外交官員,維護大使館的最基本運作,而法蘭西駐其他國家的大使,在改朝換代之後,自然也必須重新更換一輪。
所以,在忙完了最至關重要的那些事情之後,作為臨時政府首腦兼外交部長,塔列朗親王誠摯地派出了使者前往英國,通告臨時政府成立的訊息,並且誠邀英國大使返回巴黎。
而他選定的使者人選,頗為讓人驚詫,居然是年輕的亞歷山大-瓦涅夫斯基伯爵。
當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就連瓦來夫斯基伯爵都有些吃驚,連忙跑到了塔列朗親王面前,詢問親王真正的用意。
這段時間以來,瓦來夫斯基伯爵因為想要成為一個外交家,所以多次來跟塔列朗親王討教,在臨時政府成立之後,他平常也一直作為艾格隆的一位代表留在塔列朗親王身邊,密切關注順便學習這位著名外交家的種種手段。
不過,縱使他雄心勃勃,而且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但現在他也沒有自信到自己可以肩負這麼重大的使命,所以不禁對塔列朗親王此舉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親王殿下,您為何將我作為趕赴英國的使者呢?”見到塔列朗親王之後,他恭敬地詢問。
“我的朋友,眼下我們剛剛才掌權,人手稀缺,值得信任的人就更少了……這麼重大的任務,我只能交給一個我和陛下都絕對信任的人去辦,所以就是你了。”塔列朗和藹地回答。
這個回答,當然小小地滿足了年輕的亞歷山大的自尊心,不過他當然不會因為這種迷魂湯而忘乎所以,依舊有些憂心忡忡。“我十分樂意為陛下、為您效力,能夠承擔重任也是我的光榮,但我畢竟太過於年輕,才學淺陋,我怕我無法把事情辦好,以至於影響到陛下的大業……”
“怎麼,你的弟弟比你小一歲都眼看就要當皇帝了,親手弄死的人數都數不清,而你作為哥哥卻連見幾個英國老都害怕嗎?”塔列朗親王瞪了亞歷山大一眼。
被親王這麼一搶白,年輕的伯爵頓時臉紅了,既尷尬又慚愧。“我……我當然不敢和陛下相比,他不是我的弟弟,而是天生的皇帝,我只是個凡人而已。”
“就算凡人,一樣可以比肩偉人,只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