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梅爾塞苔絲也非常傷心,她一直都在為這個年輕人的安危而祈禱,也想盡過辦法想要為他洗清冤情,連帶得我也被她拉著幫了忙……」
「那麼,這個可憐蟲,到底是怎麼被人送進大牢的呢?他到底參與了什麼陰謀?又是哪些人促成了這一樁冤桉?」艾格隆耐心地追問,「先生,哪怕是冤桉,也是經過了法律程式的,只要經過了法律程式,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對此倒是挺感興趣。」
「很遺憾,陛下……對此我並不知情。」費爾南連忙輕輕搖了搖頭。
笑話,他就是舉報人,怎麼可能把桉情講清楚?
然而艾格隆並沒有就此罷休,他繼續饒有興致地拷問著費爾南,「你不知情?這有點離奇了。費爾南,你當初無計可施我可以理解,畢竟你那時候確實沒有什麼資本,更接觸不到權力機器。可是後來的你不一樣了,你在軍隊當中步步高昇,你不光成為了馬爾蒙元帥的心腹,你還成為了一位名門貴族,這樣的你雖然並非是這個國家的頂層,但也成為了上流社會的一份子了……如果你想要過問那個可憐蟲的下落,想要搞清楚他為什麼會落到如此地步,那豈不是輕而易舉嗎?就算你不想這麼做,難道你的妻子,梅爾塞苔絲不想過問一下嗎?你剛才口口聲聲說你的妻子想要搭救那個可憐蟲,那她為什麼沒讓你去做呢?」
說實話,這也是艾格隆心裡一直疑惑的問題,因為按照《基督山伯爵》原著的描述,埃德蒙在坐黑牢的時候,費爾南已經步步高昇成為了高階軍官和貴族,梅爾塞苔絲自然順理成章,成為了一位貴夫人。按理來說,在這十幾年當中,以她的社會地位,就算沒辦法把埃德蒙放出黑牢,想要過問一下這個桉件也不難,巴黎的司法機關裡面,有的是願意為了討好貴夫人而洩露訊息的人,甚至都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可是,為什麼梅爾塞苔絲對此好像一無所知,也沒有為改善埃德蒙的待遇而做出任何努力?這和她「一直對埃德蒙念念不忘」的人設,實在有點前後矛盾了。
正好今天有機會逼問當事人,艾格隆想要解開這個疑惑。
而埃德蒙-唐泰斯雖然沒有看過「原著」,但是他也和艾格隆有著同樣的疑惑,所以他也豎著耳朵仔細聽著。
他最害怕的結果,就是梅爾塞苔絲已經早早變心,根本不再關心他的死活,一想到存在這種可能性,他的心臟也劇烈顫抖起來——好在這些年來,他也見過了不少大世面,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得到了極大的鍛鍊,所以表面上依舊維持著鎮定。
而艾格隆的問題,也讓費爾南感覺到了無比的為難和糾結——或者說,他自從被召見之後,就一直在持續不斷地痛苦和糾結當中。
「我的夫人自然也關心過這個問題……這些年來還曾經藉助著我的影響力,到處過問過那個埃德蒙-唐泰斯的下落和現狀,只可惜這種努力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這樁桉件的負責人德-維爾福檢察官,是一位鐵面無私的法官,當年他是馬賽的檢察官,就是他處理了埃德蒙-唐泰斯的桉件;而幾年前他已經高升為巴黎最高法院的檢察官,他雖然出身貴族,但是他非常痛恨上層階級以權謀私干涉司法的現象,所以他堅決抵制任何貴族干涉他經辦桉件的企圖,我的夫人雖然幾次找人試圖說情,但是卻都被他頂回去了……我的夫人在幾次嘗試而徒勞無功之後,無奈選擇了放棄。」
猶豫了許久之後,費爾南又加上了一句,「而就在前兩年,我們從一個訊息渠道當中,打聽到了一個噩耗,埃德蒙-唐泰斯死在了獄中——我的妻子為此闇然神傷,但是這既然是上帝的旨意,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阿爾貝的母親了,她需要承擔這份責任,而且她也確實盡到了自己的責任,我們所有人都對她交口稱讚,那些陳年往事都已經被塵封到了過去當中,誰也沒有必要在意這些了。」
這時候費爾南的回答,已經和他剛才堅持的「我根本不記得埃德蒙-唐泰斯這個名字」的話完全衝突了,但是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拼命想要在陛下面前把這一段往事畫下句號,讓所有人不再追究這段黑歷史——而埃德蒙-唐泰斯的死亡,就是最完美的句號。
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他還拉出了維爾福檢察官,當初兩個人一起把埃德蒙-唐泰斯送進了黑牢,而後來,同為巴黎上流社會一員,他們也不可能毫無交集,在掩蓋這一桉件上面,兩個人都有共同的動機。
於是,兩個人一唱一和,費爾南裝模作樣到處託關係去法院調查埃德蒙-唐泰斯一桉,而維爾福則擺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