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撤退,而後被俄軍不斷追擊,損失非常慘重。在克拉斯諾耶之戰,由於法軍分散在各居民點休整,結果後衛被俄軍分割包圍,走在最後的內伊軍幾乎全軍覆沒,皇帝指責達武未能及時救援,將他撤職,直到1813年德國戰役期間,才再次被起用。
因為這段經歷,所以達武元帥當年對拿破崙的處理很有意見,對內伊也頗有微詞。
沒想到,過了十幾年後,內伊的兒子卻在自己面前為達武的侄子擔保,想想確實有趣。
隨著老一輩的逝去,過去的恩恩怨怨都已經隨風消逝,新一代人將為新一代人的事業而努力,再也沒有必要去在意那些父輩的煩惱了。
細論起來,同屬帝國元老的親屬,他們反而在立場上更為接近。
“阿洛伊斯,既然是你這麼說,那我也沒有別的意見了。”艾格隆抬起手來,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好,我相信安德烈-達武的忠誠,我立刻接見他。”
很快,那個年輕人被帶到了艾格隆的面前。
他身材適中,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留著短髮,寬闊的額頭透著一股蓬勃的朝氣,他的身軀並不魁梧,但是也頗為精壯,舉手投足當中,都帶有年輕人特有的血氣方剛。
因為在海上被綁著顛簸了一路,此時他的神情有些委頓,不過即使如此,他灰色的眼睛裡仍舊帶著無窮的精力和勇氣。
看到了少年人之後,他陡然站直了身體,然後激動地看著少年,臉上露出了悲喜交加的表情。“陛下!!”
艾格隆走到了面前,然後親切地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讓你的旅途體驗變得如此不愉快,我很抱歉,安德烈。”
“陛下……”安德烈-達武好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重複這個稱號,然後緊緊地握住了少年人的手。“我總算來到您面前了……”
“安德烈,你此次前來,是代表你個人還是你的家族?”艾格隆先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非常抱歉……陛下。”安德烈臉色突然一暗,然後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的堂弟尚且年幼,而且對政治並不太感興趣,所以未曾給我什麼指示。”
達武元帥的繼承人拿破崙-路易-達武是1811年出生的,和艾格隆同年,所以安德烈的說辭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主要原因肯定不是年紀。
當然艾格隆也不介意這個問題。“沒關係的,我能理解。”
“陛下,請允許我為您效忠!”安德烈-達武大聲對艾格隆說,“雖然我並非元帥的直系子孫,但我享有了這個光輝的姓氏,我懇求您讓我延續這份光輝……”
“無疑我當然是允許的,安德烈。”艾格隆微笑著點了點頭,“你的名字就足夠讓我招攬你了,更何況還有埃爾欣根公爵為你擔保你的忠誠——只是,安德烈,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現在才過來?難道你之前沒有聽到過特雷維爾侯爵的訊息嗎?是什麼讓你拖延了這麼久?”
“抱歉……陛下,我原本應該是以最快速度趕到這裡來,站在您的旗幟下為您盡忠的。”安德烈-達武一臉的愧疚,低著頭不敢看少年人,“但是,之前發生了一些意外事件,讓我暫時和外界失去了聯絡,最後我不得不暫時離開了巴黎,隱居鄉間……這也相應地讓我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絡。等到我重新回到巴黎的時候,時間已經太遲了,我好不容易才從特雷維爾侯爵那裡打聽到了您的下落,然後毫無遲疑地向您這裡趕了過來。請您原諒我的延誤,讓我為您效忠吧,陛下!”
“那麼安德烈,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讓你突然心灰意冷跑到鄉間隱居了起來嗎?”艾格隆饒有興致地問,“我不是懷疑你,而是真的有些好奇,畢竟很少有什麼事能讓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捨得告別巴黎的繁華,跑到離群索居的地方。”
雖然嘴上說自己不是在盤問,但其實他當然是在盤問。
畢竟,哪怕頂著達武的姓氏,他也不可能一開始就寄託完全的信任。
“我……我……”出乎艾格隆的意料,安德烈-達武突然漲紅了臉,一臉愧恨交加的樣子。
期期艾艾了一會兒之後,他終於豁出去了,跟艾格隆說了實話,“我在朋友們的攛掇之下,向一個有名的劍手發起了挑戰,但不幸失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我當時羞愧不已,所以告別了朋友,跑到了鄉間,想要重新鍛鍊自己,等到變強點了再去挑戰,不過等我回到巴黎的時候,我從特雷維爾侯爵那裡聽到了您在召集部下的事……所以我放下了我的執念,立刻馬不停蹄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