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的感觸。
“不管您之前是什麼,現在是什麼,總之我們現在是在為同一個偉大的事業而戰了,我們並肩作戰,榮辱與共。”片刻之後,他又重新開口了。“我不是一個文學家,沒辦法用滔滔雄辯來表達謝意,但我可以保證,加入因為您的到來而讓我們這個苦難的民族擺脫枷鎖,那麼我們將會對您致以最高的敬意,我們的子子孫孫將會永世銘記您對我們的貢獻……”
說完之後,他張開雙臂,面向少年人。
艾格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沒有故作姿態,而是同樣張開雙臂和這個中年人親切地擁抱了。
這是一種必要的展示,雙方的首領以親密的肢體動作來確認彼此合作的誠意。
“很結實的身板,比想象中要健壯許多。”擁抱完了之後,他讚許地說。
“我一向非常注重鍛鍊自己。”艾格隆回答。
“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真是讓人羨慕。”塞奧佐羅斯-科洛科特洛尼斯嘆了口氣,然後他又望向了旁邊斯巴達遺址上的那些斷壁殘垣。“而我們這裡,只剩下了苟延殘喘的夕陽,我們的太陽已經落山了,而且兩千年都未曾升起。”
接著,他攤了攤手,“曾經這裡非常輝煌,把希臘的威名傳播到了我們已知的整個世界當中,但是很可惜……現在它什麼都沒有了,正如我們這個可憐的國家一樣,只有那些故紙堆,才能夠讓人窺視到當年祖先們的智慧光芒——可悲的是就連那些智慧甚至都已經不再在這片土地傳承,而是跑到別的地方生根發芽了!我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了這些令人沮喪的感嘆之後,他突然又提高了聲調,“是的,我們也許永遠無法恢復希臘在古代歷史當中的地位,我們已經是一個弱小的民族,被羅馬人被突厥人統治,一兩千年來都找不到自己的歸宿,但是即使是弱小的民族,也有去為自己奮戰的權利。哪怕這種奮戰最終失敗,它也有選擇怎樣滅亡的權利,我們希望不是在嚴苛的奴役和暴政當中被滅亡,而是在抗爭當中滅亡,如果需要我為這種抗爭流血,那我願意為此流盡我的血,還有我兒子,我子子孫孫的血!”
艾格隆靜靜地聽著對方的話,哪怕沒有埃德蒙-唐泰斯的翻譯,他也能夠從中感受到那股激昂的力量。
正是這股激昂,讓面前這個人奮起起義,並且帶著起義軍一次次地挫敗土耳其軍隊的吧。
雖然兩個人的目的並不相同,但是對於這種英雄氣概,艾格隆還是非常願意給予認可和尊重的。
“您對祖國的熱愛,值得我欽佩。”他熱忱地看著對方,然後向對方致敬,“既然你們已經從兩千年的昏昏欲睡當中覺醒,那麼曙光必然到來。我向您保證,如果黎明的到來需要流我的血,我也會帶著我的部下們去流血犧牲!上帝作證,我要將勝利和自由奉送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