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今早朝定是大臣們齊聲擁立八阿哥,成了帝王震怒的導火索。
穎倩接著問道:“雅兒怎麼會被牽連進去?”
瑾兒繼續道:“萬歲爺說完這句話後,蕭雅姐姐就忙把手中的茶碗放到地上,跪在皇上下面說道‘皇上明察,八阿哥忠君愛國,實在不可謂不忠不孝啊!皇上請三思,不要傷了兒子對阿瑪的心啊……’我當時被蕭雅的舉動嚇傻了,也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去看皇上的表情,這個時候十四阿哥忽然高聲道‘皇阿瑪,兒臣願以性命擔保,八哥絕無莫逆之心啊!’皇上聽了十四阿哥的話,震怒不已,抽出旁邊侍衛的刀砍向十四阿哥,幸好五阿哥拼死攔下,否則……
後來,萬歲爺命侍衛打了十四阿哥三十個板子,遣走了其他阿哥,只留下蕭雅姐姐一人,我聽見皇上對蕭雅說道‘兆佳·蕭雅,恃寵而驕,觸犯龍顏,拖出去打二十個板子,不得醫治!朕記得,對你說過,有些話,朕只說一遍,你好自為之!’皇上說完這句話就被李諳達扶進了內室。”
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蕭雅突然囈語出聲,斷斷續續微弱的重複著一句話,我俯身貼到她嘴邊聽著,“胤……胤……皇上會原諒你的……會過去的……會好的……”我抬頭看向穎倩擔憂道:“她現在發燒囈語,頭腦不清醒,傷口不處理,感染了就難治了。”這個時代的醫術不高,再染上別的什麼病……
穎倩摸摸蕭雅的額頭道:“燒的這麼厲害,皇上還下令不得醫治,這……”
我看了眼滿臉痛苦的蕭雅,對穎倩道:“阿姐,你先給她用酒精擦擦身體,傷口部分消消毒,剩下的,我去想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皇上,現在就只有求你了!
穎倩輕扯下我的衣袖道:“菱兒……”
我對她笑笑說:“沒事的,我會照顧自己的,你快幫她消毒!我一會兒就回來。”拿起那件裘皮大衣走了出去。
夕陽漸退,夜晚來臨,寒風驟起,白雪飄舞。路上的燈火也被風吹的微弱漸滅,地上的白雪反射出朦朧的光,柔柔的。穿著旗袍木鞋,走起路來很是費力,就這樣一路小跑搖曳不定的來到乾清宮,隱約的,能看到大殿內室一小戳橘黃。上前問著在前方守夜的小安子道:“安公公,煩您通傳一聲,卿菱有事求見。”
“姑娘見外了,委實受不住姑娘叫著公公,還是喚奴小安子吧。剛師傅告訴奴才,任何人不得通傳,萬歲爺誰也不見。”
我微蹙眉道:“小安子,真的不能通融嗎?煩您去通知諳達。”脫下手腕上的玉鐲遞給他,“幫幫我。”
小安子推脫道:“姑娘這是幹什麼?奴才可不能收。哎……那姑娘等下,奴才試試,不過,這鐲子姑娘還是收起來吧!”說著轉身輕推門進去。我站在殿外,焦急的等著小安子的訊息,沒多長時間,小安子推門出來看著我搖搖頭,滿腔的熱忱解釋被他這一個動作澆滅,我退了兩步,心裡焦急蕭雅那頭兒病,天氣寒冷,再染上風寒可怎麼好,皇上不見任何人,那麼就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屋裡面總要喝茶,加碳,既然進不去,那就等著他出來吧。
向後走到臺階下面,正對著殿門跪在雪地上,雪軟軟的,跪在上面沒那麼硬,這樣跪著,應該更有誠意吧。小安子看到我的動作忙跟下來道:“姑娘這是何苦,皇上不會見你的。”
我沒理他,繼續跪在地上低著頭看著前方的雪,小安子嘆了口氣,回到殿前站好。漸漸地,雪又隨風飛舞,身穿白色披風的我,好像融入了這白茫茫地天地,成了這浩瀚蒼穹的一顆塵埃,任這風雪把我吹散。
風漸漸大了,雪似乎更賣力的舞盡她生命的芳華,透過衣衫的空隙鑽到裡面,瞬間融化成水珠,膝蓋處冰涼一片,剛開始時還能受得住,可時間一長就覺得有些刺痛,酥麻的感覺一過便是刺骨的疼痛。記得以前,我和毓站在小茹的門前等著她給我們開門,那時也是站在這風雪中,可是絕不是今天這樣的心情,蕭雅,你要堅持住,等著我,我會帶著太醫去救你,你要堅持住啊……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接著身邊一個“撲通”,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十四阿哥?你怎麼?”
十四嘴唇蒼白,面容憔悴,喘著粗氣道:“爺還能幹什麼!她一個弱女子,虧得皇阿瑪下的去手!”
我皺著眉看向他道:“十四爺,您也傷著,就別在這添亂了,這冰天雪地的,受了寒,那蕭雅的命可就真葬送到您手裡了!”再多加個勾引皇子的罪,那可就真的沒救了!
十四大笑著說:“這點小傷,你十四爺還沒放到眼裡,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