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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雙眸,道:“胤禛,你在幹什麼?”

江山夢,相守相依尤思忖

月光灑下淡淡光華,朦朧光暈中,某君一手拎起胖軒胸襟,一副大義凜然,只見胖軒滿臉委屈,撇撇嘴似黯然默默哭泣。他兩人見我起身表情各異,某君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嘴角微抿也不言語,反觀胖軒見我看他便哼唧一聲嚎啕大哭,神情悲愴似受了極大地委屈。胤禛嘴角微抽,眉頭緊鎖,似忍不住般厲聲道:“滿洲男兒,怎可如此哭泣?不要哭了。”

胖軒聞言忙止住了哭聲,可是悲愴神情更惹人憐惜。

我顧不得穿鞋忙跑到某君面前一把搶過胖軒,可是卻高估了我的能力同時也低估了胖軒的體重,如此便順勢向後仰去,眼見便要摔倒在地,本能的閉上雙眼等待冰冷,卻轉瞬落入一溫軟懷抱,我忙睜開雙眼隨即落入幽深眸光,猶如潭水般深邃。有那麼一瞬,腦海中迴旋著那熟悉的懷抱,貪戀著他的體溫,熟悉的氣息,忽然感覺,這擁抱好似相隔了數年。亦不知過了多久,身上一輕,胖軒掙脫我的懷抱,蹦躂蹦躂朝著室外小跑著,一面跑著,還一面說著:“阿瑪額娘你們好好睡啊,胖軒去找小兒姑姑了。”

依舊在看著胖軒背影的我又被某君向後壓了一寸,此時我的姿勢極其辛苦,眼見某君愈演愈烈似要將曖昧進行到底,我終嘆道:“胖軒也只是想跟著我們,宮裡太……”剩下的話語被某君一吻封印,痴纏過後,某君攔腰抱起我像床榻走去,掌心不斷摩挲著方才似要折斷的腰身,弄得我血氣上湧直奔面頰,索性抓緊某君衣襟頷首不去看他。

躺在床榻上,某君未動,我亦然。

就在我無聊之極又不見某君有所動作而昏昏欲睡之時,他忽然說道:“你想要把胖軒送給十三?”

一語驚醒,睡意全無,睜眼望著帳幔,我輕聲“嗯”了一下。

須臾,胤禛又道:“當年你就讓我答應你,可是如今怕是身不由己啊,十幾年過去,你還執著他還是當年的他嗎?逃離這裡,熟不知確又落入另外一個牢籠。”

我沒有言語亦沒有動作,就只是緊攥著錦被的手鬆下來,良久,冰涼的手被他握住,他又道:“我會護他周全。”

我心中鬱結,思忖過度便有些胸口沉悶,卻終究柔聲道:“明日上封一事準備如何?”

胤禛低沉的聲音從側方傳來,有些疲憊,有些倦怠,他道:“準備妥當了。”

我輕輕拍拍他的手,柔聲道:“累了就睡吧。”

只聽胤禛輕“嗯”了一聲,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獨自思忖了一會兒,我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冬日極寒,今年十二月更甚。

胤禛於十二月上皇太后封號“仁孝皇太后”,卻在雍正帝跪拜皇太后時,皇太后竟側過身不去接受皇帝跪拜,紫禁城後宮頂峰,高貴典雅,溫柔至極的德妃終於登上六宮之首,卻怎麼能夠毅然決絕的傷害虔誠跪拜的兒子的心?要在此時在他胸口上再刺一刀?

於帝王之妃,我無話可說。

於胤禛親母,我卻不得不思忖,身為人母,親子先,后妃次之,況,親子落地便不曾盡過人母職責,雖非她所願,可我始終認為,母親一詞包含甚多,最具寬廣胸懷,尤其對待親子。

上封之日,德妃毅然轉身,口中說道“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吾夢想所期”。

左右思忖,此等話語怎會出自母親之口?

她可曾知曉,此話一出,那個冷若冰霜卻沉寂似水的兒子心中是何等翻湧,轉身瞬間眼眸中飽含複雜情愫又與何人說。

冊封皇太后以此告終,暫擱淺。

許是母子連心,十四王爺胤禵在景山壽皇殿拜謁康熙靈柩之時,這正是胤禵回京與胤禛頭次見面之地,胤禵見胤禛身穿龍袍,卻又不叩拜行禮,只是豪聲請安,口中直呼胤禛為“四哥”,實屬大不敬之言行。此外,胤禵還多次挑釁胤禛,諸如此類,不便言說。

之後胤禛忍無可忍,惱火之下斥責他心高氣傲,革去王爵,降為固山貝子。此外責令不讓其面見乃母皇太后烏雅氏。

素雅宮殿瀰漫著清淡薰香,室內寂靜無聲,偶爾幾聲咳嗽打破沉寂,卻顯得異常詭異。

環顧四周,將帶來的一枝開得正旺的梅花交給身後宮女,輕聲道:“將這個放到娘娘身旁,清爽宜人,芳香四溢。”今晨太后便命人傳我,路過梅園想到太后近日身體不適,便親自去摘了一枝綻放的梅花,一路思忖太后此時命人傳召於我,其實原因並不難知曉,大概就是為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