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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看了胤禩一眼,道:“奴才也是剛收到訊息,這信箋是飛鴿傳書,信上也只寫了這些,至於至真是假,還要到了塞外才知曉。”那侍衛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掙扎的眸光,終說道:“我們爺也與奴才所知一般,希望小姐不要為難爺……”
話音剛落,胤禩聲音傳出,打斷了那侍衛還要說的話,“爾墨,你逾越了。”
爾墨看向胤禩,欲言又止,最後低垂著頭,恭敬道:“是,奴才告退。”說完又轉身正對著我,“小姐,奴才告退。”
看著爾墨的背影,頓時心亂如麻,那點點滴滴就像一張厚重細緻的網把我的心緊緊包裹著,心中煩悶透不過氣來似的,我手撫上胸口輕喘著。胤禩見我如此,連忙扶著我做到旁邊的木椅上,又拿了靠枕墊在身後,然後,他蹲下身,看著我道:“菱兒,不要著急,信上只說了四哥中箭,皇阿瑪出行隨行御醫皆醫術高明,定不會有事的。”
我手撫上腹部,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胤禛出行塞外,況且又在皇上身邊,有誰能有機會害他,到底塞外發生了何事?
胤禩抬手抹掉我臉頰上的淚珠,柔聲道:“菱兒不要怕,四哥不會有事的。”
是啊,歷史上胤禛繼位成了雍正帝,他怎會在此有危險,熟知他的結局,可是這過程誰又知道?剛剛爾墨說不要讓我為難胤禩,我嘴角露出苦澀一笑,在我心底,還是有些懷疑他的,畢竟,他與胤禛是敵對啊。“我想……”
胤禩似看出我心中所想,他抬手拍拍我的頭,道:“我帶你去。”
聽他這樣說,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時至今日,我又能說什麼,現在哪怕一個字都是對他的褻瀆。
胤禩臉上露出笑來,“不要再想了。”他轉頭看向窗扇,“今夜怕是走不成了,這樣,雨停了,咱們就走,可好?”
雨下得很大,噼啪打在窗扇上,還不時地響起震天雷,轟隆隆,擾亂了本就煩悶的心。我點頭,慢慢站起來,“雨停了,便要來叫我。”
胤禩隨著我站起來,拉緊我身上的衣衫,道:“雨後寒涼,加件衣裳。”
我輕聲“嗯”了一下,轉身向房門走去,手指剛碰觸門閂時,聽到胤禩喊我,我頓住,眼睛盯著房門,他說:“保重身體,不要傷神。”
我微頓一下,調整好表情,回眸看他,面帶微笑,“我會的。”
回到客棧房間,黑暗中,我慢慢走到窗邊,隔著窗扇聽著雨落聲音,用很低很輕很柔嗓音道:“胤禛,等我,雨停了,我便來了。”
那一夜,我站在窗前,一遍一遍默默唸著胤禛送與我的長相思,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山澗別院內那個揹著我看雪時胤禛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笑著哭著,卻又找不到淚水留下的痕跡。
終於,雨停了,天朦朦亮,遙遠天際透出灰白光芒。
我推開窗扇,夾雜著泥土清香略帶些寒涼的氣流隨著微風吹入室內,伸出右手,向著一個方向,我默聲念道,胤禛,我來了,我來了。
此時,敲門聲響起,我轉頭,聽到胤禩在門外說道,“菱兒,醒了嗎?”
我看著窗外還有些雨後溼氣,他也一夜未眠?
走至房門,拉開門閂,推門向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他眉眼處有些疲憊,他對著我笑,道:“雨停了。”他看了我身上的衣衫,眉頭輕蹙,又隨之釋然,柔聲道,“換件衣裳,我已經命人套好馬車,隨時可以出發了。”
一夜未眠,卻沒有絲毫睏倦,一路上,我幾乎沒怎麼睡過。我知道這裡距離塞外很遠,行程遙遠,還好路較寬敞平坦,馬車趕得很快,車內鋪有厚厚棉被狐裘,坐在上面雖有顛簸,卻不會傷及腹中孩兒。
一路上馬匹換了數次,侍衛們都是交替休息,確保馬不停蹄,這樣也經歷了半個月,才看到塞外廣闊無垠草原,草原有些狂野的風吹動馬車簾帳,簌簌作響。
草原到了,我笑了。
胤禩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面,轉頭對我道:“如此,不出半日,便會到達皇阿瑪紮寨的地方。”
我坐起身,靠在軟褥上,忽然想到一件事,蹙眉道:“我出現在這裡,如若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你與我在一起,會受到牽連的。”
胤禩微眯著雙眼,低垂著頭,似在思考如何,猛地,“蕭雅。”
“雅兒。”
我們兩個一同說出蕭雅的名字,相視一笑,他道:“蕭雅在皇阿瑪身邊多年,一會兒我帶著你去找她,她會有辦法的。”
我掀開車簾,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