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因為這一次的虎嘯是由凌起石發的,並非真虎,自然無虎會來,林大任見無虎到,以為自己做得對,還沾沾自喜。各人見無虎到來,也以為真是他提議熄火有效,著實恭維他一番,使他有飄飄然之感,幾乎連自己跛了一足也忘了。
草坪的火堆突然消失了,山下的人便似失了目標,不知道草坪上的人是友是敵,因而走得特別小心,提防遇襲。他們料不到林等是為了怕虎才熄火的。
草坪中的人注視來人,月光雖然時為雲層所掩,但卻比雨天或朔日光許多,練過武的人,目力一般都較勝,所以對於來人看得較為清楚。姓林的首先說:“這是劉家的人了,大家小心提防!”
“奇怪,怎麼只有五個人?又不見劉俊彥本人?”林大任說。
“你認識他?”
“認識,他化了灰我也認得。”
“你和他很熟識?怎麼一直未聽你提起過?”
“哼,有什麼好提起的,你知道我的這雙腳,是怎樣跛的?就是他和一個老道人合力打跛的,那道人已於三年前死了,我到遲了半年,結果在他的棺材上插上了三拐,算是稍稍出一口氣。”
“原來有這個因果的,這就怪不得你恨了,換了我,早已找他拼命了,真佩服你有這份耐性。”
“耐性?哼,誰說我有耐性?我才沒有他媽的耐性,只因我孤掌難鳴,沒有辦法呀,今天,要不是有遼東三傑給撐腰,我還真不敢來呢!”
“哼!遼東三煞是什麼東西,不過墳中枯骨罷了,你倚仗他,無異倚仗一根生蟲柺杖,靠得住嗎?如果咱是你,趁雙方還沒有動手,馬上就遠走高飛才是,你卻是呆在這裡等死,真笨!”
這又是那個四川口音的老人聲音,他把林大任奉為神明的遼東三煞不看在眼內,等於把林大任也踏在腳下,踩成地底泥,這是林大任無法忍受的,但他看不見對方,只看到一幅白布寫著:精醫刀傷跌打,包保永無後患十二個字,至於這白布是誰寫的卻不知道了。他想問,料想對方不會直說,而且,劉家的人也快來到草坪,他要注意來人的行動,不敢再分心理會那個四川口音的老頭了。
劉家的來了五個,劉俊彥未到,有個高個子站出去問:“遼東三煞呢?還未到?你們是什麼人?他的朋友?還是他的僕人?你們……”
“住口!你別胡說亂道,莫怪我不客氣,不等姓劉的來就先把你殺掉!”站在姓林身旁邊的一箇中年漢子忿然地喝叫,似乎十分憤怒,對方卻呵呵地笑說:“這麼說,我是說對啦!崩口人忌崩口碗,偏偏我犯了忌諱,難怪你是要發怒了。不過,依我看,你們能做遼東三煞的家奴,也不壞呀,有他撐腰,你們便可以橫行霸道,胡作非為了!哈哈!怪不得你們年來飛揚跋扈,原來有這三座靠山,哈哈!哈哈!”
“你找死!還敢亂放屁!”中年漢子終於忍不住搶了出去,對方說:“你不承認是不是?那麼我來問你,你這一次來,是遼東三煞發帖子請你來的,還是用傳話叫你來的?你說,你如拿得出帖子就不是奴,否則便是受他呼呼喝喝不敢不來的家奴!”
“我不殺你難消這口氣!”中年漢子揮拳就打。另一個大叫:“許志傑,別放過他,我和你一起殺他!”另一箇中年漢也搶了出去,實行以二對一,一起向對方進攻。
他們乘怒發招,一開始就用盡全力。
林大任見己方出動兩個人對付對方一個,已經皺起了眉頭,感到丟臉,怎料這兩個人看似勇猛無儔,拳風呼呼,出拳吐掌都勁道十足,但打到對方身上卻總是失了準頭,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打不到對方身上,反而自己給牽動身形,閃開腳步。林大任是一個識貨的人,看了幾招已凜然於心,想到一個人,不禁脫口叫道:“許志傑,鍾老三,他是太極派的蘇耀興,你們小心點啊!”
“閣下倒有眼光,一看就看出我的底子來了,如果我估料不錯,閣下應該是林鐵柺吧?怎樣,我可有沒有看錯!”
蘇耀興承認他是太極派的人了。
太極派在當時正在興起,還未到全盛時期,所以名頭並不大,但對江湖人物熟悉的人,卻己知道太極派出了幾個極厲害的人,其中一個就是蘇耀興。他年紀還不大,只有三十五六歲,但他已見識過不少門派的高手,始終保持不敗,敗在他手下的也不多,都是以平手言和者較多,但卻有好幾個惡名昭彰的江湖敗類死在他手中,因此,大家知道他和人印證武功保持不敗,實在比有勝有敗更難得,若非高出對手許多,很難恰到好處的平手結束的,大家都對他如此想法,他的名頭便不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