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青城派高手,是青城派後一輩中的佼佼者,一手青城劍法造詣甚深,即使在老一輩中,也只有極少數能比得上他,因此,他是一個被羨慕與妒嫉的人。本來這對他的處境已經十分不利,隨時會招惹上麻煩。但他卻不理會,我行我素,不大遵守江湖規矩,被好些珞守者所不滿。訊息傳到青城派,更增加了他的罪狀,對他不利。
他出道兩年之後,師父過世了,同門中人對他白眼,使他暗生反感,但師門恩重,他仍然忍受了,並未與任何人爭執。和他要好的則勸他今後行事要小心,不至再象過去那樣引起俠義道所不滿,他口中唯唯,出門之後便忘了。後來他與一位守活寡的表姐發生感情,不理別人反對,和表姐結為夫婦,這是對禮教莫大挑畔,引起多方面反感,掀起軒然大波。青城派中一些心存妒念者與衛道者發起開除司馬端出青城的大會,昭告武林同道,並警告司馬端此後不能以青城派弟子自居,否則便不客氣。因有此關係,尚青不敢得罪青城派,免得結怨,所以不主張救司馬端。但凌起石不同意他的想法,堅持要救司馬端,因為凌起石自己就是一位不理世俗規矩的人。
尚青雖然曾經反對援救司馬端,但他到底是個吃鏢行飯的人,交遊較為複雜,不如名門正派那麼嚴格,想到司馬端只是在個人品德方面有虧,行事卻還正大,不是壞人,所以他終於同意了救他。
司馬端的病倒是不輕,體內鬱氣積聚己久,強加遏抑,不使發作,最近又積勞過度,休力不支,再加上天氣晴雨不常,風寒所侵,外感使他抵抗力減弱,積壓已久的種種病患便乘時爆發,引起多種疾病併發,於是,司馬端病倒了。
小市鎮的大夫多是隻熟讀湯頭歌謠,欠缺脈理支援的,碰上傷風、頭痛之類的小病,他們會手到病除,十分靈驗。但遇上司馬端這樣複雜來勢兇惡的併發症,就把附近的大夫都考起了。
小客店的老闆替司馬端作主,先後請了好幾位大夫給他治病,怎知錢花了去,病情卻越醫越重,到了這一天,司馬端已經失去知覺,眼看活不成了,老闆才要把他搬出客店,沒料到恰巧遇到凌起石經過,看到了,問了內情,惻隱之心油然而生,他停下來替他把脈,檢視他的病勢。結果認為仍然有救,老闆雖然不甚相信,也願意一試,不立即把司馬端搬離客店。
老扳見凌起石只有十三四歲年紀,還是稚氣未除,黃毛未退,怎能相信?加以十多個大夫都束手無策,認為無救,這一個大小孩難道有起死回生之術?可是老闆為人心慈,還是希望於萬一。
凌起石替他把手脈,開了方,叫老闆找人去配藥,然後施行手術,推血過宮,助長血脈暢通,之後使用火灸,最後才以銀針刺穴。老闆與尚青都是抱著瞧熱鬧的心情在一旁觀看,並未真個以為有效的,因此,他們並不緊張。
但是,當凌起石做過第一步手術之後,司馬端的氣息粗了,經過火灸之後,胸部有起伏了,眼皮會動了,嘴唇也會動,連手指也能動了。
這一切,在尚青看來還不覺得怎樣,因為他不知道司馬端這幾日來的病情,無法比較,可是看在老闆眼中,卻如看玩魔術,為之色變了。
他怎也想不到這個大小孩有此本領,居然在轉眼時光就將這一個“死人”救活,他記得十分清楚,司馬端已經一夜兩日不曾活動過,連藥也無法灌入口的,所以大夫才斷定他無救了。
經過最後一道針刺手術之後,“死”了一夜兩日的司馬端不但會動,而且還十分清醒,可以說話了。自然,他說得十分細聲,但各人還能聽到,連老闆亦能聽到,所以他才連稱為奇蹟。
凌起石安慰司馬端道:“現在,你想死也死不了啦!我已請老闆替你配了藥,你等會吃一服,明天,後天再吃一服之後,你什麼事也沒有了。錢,你放心,我這位尚大叔有的是,他自會替你安排,現在,你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再吃藥,然後吃粥,明天這個時候,你就可以起床了。”
“謝謝你!小兄弟,你貴姓?”
“我叫凌起石,也叫小石頭,或者小石子,你叫什麼都行,我知道你叫司馬端,如果你不反對,我就叫你端哥,怎樣?”
“我怎會反對?我只是覺得慚愧,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什麼值得做哥哥。”
“你不要後悔就行了,以後,給你的麻煩可不會少的,你先歇會兒吧,等一會我們再談。”凌起石把他的手放在胸前,他果然閉上眼皮,很快就睡著了。
老闆看得眼都張大了,因為他看不出凌起石已經在司馬端身上做了手腳,迫著他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