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已經隱藏了多久。
看到徐清凡的突然出現,張華陵雖然驚訝,卻並不慌亂,甚至眼中隱隱有一種早有預料的神色。
仔細地打量了徐清凡一番,張華陵微微一笑,問道:“你在這裡等了多久。不會在我將這些東西搬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吧?”
徐清凡微微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並沒有那麼笨。我也知道你沒有那麼沒耐心。我估計最近大家都已經漸漸地將這些器具材料的事情忘卻了,而你的耐心估計也到極限了,才躲在這裡等你,我運氣還算不錯,這只是第二天罷了。”
張華陵眼中露出讚賞之色,微微點了點頭,卻又饒有興趣地問道:“那麼你是如何隱藏過我的神識,隱藏在這裡卻讓我一無所覺的?你只是實丹初期的修為而已。”
徐清凡拿出一處薄帳,輕聲說道:“九華密庫中有兩件可隱藏修仙者身形氣息的法器,一個名叫遁形帳,一個叫九幻傘。我將其中的遁形帳借用了一下。”
張華陵微微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轉身繼續向著那些器具觀察而去,最終,眼神卻在一個不知何種材料所煉造模樣古拙刻著血紋的杯子定住,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就要伸手向這件古杯拿去。
徐清凡眉頭一掀,卻是突然閃身到了張華陵的身邊,擋在了張華陵與那些器具之間,阻止了張華陵的動作。
“掌門師叔,趁著您現在還沒有被這些邪術徹底影響了心性,放手吧。”
徐清凡緊緊盯著身前張華陵的雙眼,似乎想要在其中尋找曾經出現過的血芒,只是張華陵的雙眼一如大部分時候般滿是清明。
張華陵緩緩地收回了已經伸出的手,輕聲問道:“這麼說,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徐清凡點了點頭,凝聲說到:“之前拿到劉師叔所留下的那面記錄張虛聖所研究的秘法的青簡時,我就已經覺得不對,那方青簡明顯被人動過,而除我之外,唯一知道那青簡所記錄的東西的,只有掌門人你了。本來我以為雖然掌門人你在修習那些邪法,但並沒有達到影響心性的地步,所以雖然擔心,卻也並沒有阻止。但那天掌門人你的情景,顯然冤魂的怨氣已經匿藏在你心中某地,隨時可能會徹底改變你的心性,所以,我也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張華陵微微嘆息一聲,淡淡地說道:“的確,當年我的確是曾偷習了那方青簡中的內容,現在也的確是被那秘法不知不覺在改變心性。”
頓了頓之後,張華陵卻又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要趁著沒有被秘法徹底改變心性,繼續研究這些秘法,只有這樣,我才能找到剋制之道,不會被那些怨氣徹底改變心性。”
徐清凡聽到張華陵這麼說,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剛想要再說什麼,卻被張華陵打斷,只見張華陵說道:“你知道嗎,因為當年我透支壽元施展代天訣,事實上,我早應該在三十年前就應該死了。”
“但在九華歷經浩劫修仙界浩劫又起之後,我能死嗎?我死了之後九華怎麼辦?說實話,無論是劉師兄,還是我,都有心思將你立為九華下一任掌門,可惜留給你的時間太短了,你現在,無論是資歷還是心性,都離一方掌門的距離相差甚遠,也正因為如此,在你徹底成熟之前,我只能強撐著。”
“但是壽元卻已經枯竭,怎麼辦?我只能偷習那些秘法以逆天補命,雖然我知道這些秘法會影響我的心性,卻也無可奈何。我想,當年劉師兄之所以沒有對我隱瞞秘法之事,也是讓我自己抉擇吧。”
徐清凡默默地聽著張華陵的話語,感受著內中的深深疲憊,良久之後,才說道:“但你也要知道,這些秘法太過危險,你很難剋制。雖然你現在還是清醒著,但說不定某一天就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邪氣。而一旦你的心性被改變,所造成的影響,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九華,都是災難性的。”
聽到徐清凡的擔憂之後,張華陵卻是再次微微一笑,笑容淡然卻堅定,緩緩地說道:“到那時,我想我還能與心中的邪性爭鬥一段時間,趁那個時候,你就殺了我吧。”
說完之後,張華陵再次伸手,將之前所注意的那個古杯拿起,又收入了袖中,接著轉身默默離去,而徐清凡這次卻也沒有再阻攔,只是默默地看著張華陵的背影,眼中神色複雜。
當徐清凡也跟在張華陵的身後離開之後,兩人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卻是九華的太上護法公孫華娑,手中拿著一把傘形法器,卻正是九華另一件隱藏身形的法器——“九幻傘”,只見他眼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