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和修煉，和他人的情況不同。”

白清福原本只是想調侃一下徐清凡對東方清靈的態度感覺不一樣，卻沒想到徐清凡竟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顯然這些，他早已想過了無數遍。

白清福臉上原本戲謔的笑意不見了，愣愣地看著徐清凡。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了徐清凡這些年來看似悠閒的生活之下。究竟是多麼地疲憊。常年受“魔死之氣”的折磨不提，費盡心思設計著重回神州浩土的計劃也不提，他竟是如此守護著他身邊之人，不僅守護著他們的安全和生命，傳授著他們修為和未來，竟然還守護著身邊所有人心底的那份寧靜之地。

而所有的壓力和疲憊，以及負面影響，但是被徐清凡一個人獨自承擔了下來。

白清福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徐清凡了，但現在看來，瞭解得卻是遠遠不夠深刻。

良久之後，白清福嘆息一聲，說道：“徐師弟，還有我在呢，你不必什麼都獨自承擔。”

徐清凡笑了笑，表情淡靜而平和，淡淡地說道：“自從我成為九華的執事長老開始，這所有的一切我就已經習慣了。事實上，對這些我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當年李虛漢前輩，在九華之頂傳授了我三十年，這三十年中他沒有教我任何神通，也沒有教我任何功法，所傳授給我的，就是這麼一些勾心鬥角的東西。”

白清福以為自己會從徐清凡的笑容中看到無奈和苦楚，事實上，他所看到的，只有平和，一種無比自然的平和。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淡淡的氣息，彷彿從地獄中突圍而出降臨世間的惡魔王，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殺戮，又或者是一隻捱餓多日的猛虎，雙眼所見的任何生物，皆是他的食物和強大的條件。

是仇，之前徐清凡讓田振仙田振靈將仇喚來，卻沒想到仇竟是這麼快就到了。

雖然白清福早就熟悉了仇的氣息，雖然白清福知道在這個時候仇根本不會對他如何，但依舊是不自覺地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過畢竟是白清福，在下一刻，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仇來了，想必柳自清馬上也就要到了。既然如此，徐師弟，我先回去了。”

徐清凡點了點頭，看著白清福站起身來，推門而出，而仇正靜靜地站在房門外等待著。

白清福對著仇點頭示意，然而仇卻沒有回應，當白清福手上的房門閉合之時，仇卻依舊站在房外，沒有進入。

看到這一幕，白清福微微一愣，莫名其妙地看著仇。

“是仇嗎？進來吧。”

隨著徐清凡的聲音響起落下，仇才緩緩地將面前的房門推開，恭敬地進入其中。

白清福愈加詫異了。此刻的仇已經達到了人類修士中出竅初期的實力，可以說是霞靈七島中僅次於徐清凡的第二高手，柳自清如果沒有一件好法寶，也不是仇的對手，即使徐清凡，到了現在，也只能擊敗仇，而不能殺死仇。

只是，當仇的實力愈加高強的時候，不僅沒有絲毫的自傲，對於徐清凡反而是愈加地恭敬卑微了。這番恭敬，甚至不像是師徒之間的那種恭敬，而更像是主僕。

要知道，徐清凡的其他弟子，可遠遠不像仇這麼恭敬。即使是張寧梅，在白清福開門間也就順身進去了，至於白清福和田家兄弟，估計連聲招呼也不會打就會推門而入，徐清凡對此也從來都不以為怪。

然而這個仇……

“還真是讓人愈加地看不透了啊。”

白清福一邊向著天樞島飛去，一邊喃喃自語道。

心中突然想起了之前徐清凡在與化龍蛟龍大戰之前，為了防備仇接著以幫助徐清凡的名義趁機將這兩條天階妖獸吞噬，特意將仇支開，明顯是要開始限制仇的進化程度了。

而仇此刻的表現，是為了解除徐清凡的戒心？還是為了迷惑徐清凡？再或者，仇對徐清凡真的就是這麼忠誠恭敬？

若有所思之間，白清福漸飛漸遠。

另一邊，待仇進入到房間之後，就站在了徐清凡面前。在徐清凡開口之前，他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多講。

而徐清凡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仇，眼神深沉而悠遠。

“我沒把蛟龍和化龍給你吞噬，你怨我嗎？”

良久之後，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突然，徐清凡開口了。

“不敢怨。”

仇沉默片刻之後，冷幽幽地說道。

“不敢怨？哈哈……”

聽到仇的話後，徐清凡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