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一部分元神散發於體外,與天地相融合,頓時天道運轉為之一滯,接著雖然繼續運轉,卻又多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變化。
這種變化,雖說是幾乎毫無可察,但對那些已經與天道之間聯絡得極為精密的一些絕世強者而言,依舊是無比清晰。
雍州之地,榮華山頂處,紫真仙人張虛聖劉先生三人正在下棋飲茶閒談。
雖說這些年來人類聯盟處境越發地不利了,但從這三位頂尖強者之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悠閒儒雅,一如既往。
並非胸有成竹,而是因為他們三人知道,如果他們三個頂樑柱也慌了,那麼整個人類聯盟會隨之失去信心。
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句話並非說兩者的難度一樣,也並非說烹食中蘊含著治國之道,而是說,兩者都需要一顆極為細膩的心思,面面俱到。
所以,即使三人心中多麼的焦急,但面上依然如往,張虛聖和劉先生對弈,而紫真仙人旁觀。
一如既往,劉先生場面上不輸張虛聖絲毫,你吃我幾條大龍,我則在四角建立厚棋以勢壓制,孤治之道在兩人手中發揮到一般驚人的高度,正奇相符,黑白子就這麼相互糾纏在一起。
然而,每次下完之後,細數雙方所剩的棋子,卻總是發現,場面上毫不相差甚至還佔著一線上風的劉先生,卻發現自己最終竟是在不知不覺中輸了一目半目。而在他之前預想中,應該是他贏才對。
觀棋知人,張虛聖確實是喜歡也習慣用不著痕跡的手段,讓自己在對手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贏得最後的勝利,而輸了之後,對手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輸在了哪裡。
甚至看似每每能與張虛聖鬥個不相上下的劉先生也是如此。
嘆息一聲,劉先生再一次棄子認輸,心中卻在暗暗計算著這是自己第幾次失敗了。
而另一旁,紫真仙人看著這一幕卻也是暗暗嘆息,心中不由遺憾。雖然只是棋盤,但卻也反映了他們這些年來與張虛聖爭鬥的形勢,每每看似大佔上風,但最終輸的總是他們。
張虛聖則坐在棋盤的另一頭微微笑著,沒有絲毫的得意,卻也沒有絲毫的掩飾,表情一如下棋之前,這是一種掌握一切的悠然自得。
突然,劉先生準備棄子的右手兩指所拈著的黑子微微一鬆,黑子跌落,與棋盤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而張虛聖和紫真仙人卻絲毫沒有在意劉先生的失態,兩人的表情也在同時一凝。
時間流逝著,而三人卻是保持著這一刻的動作,一動不動,只是雙眼皆是微閉,似乎在感應著什麼。旁邊正在服侍三人的低階修士們看到三個仿若神明的宗師這般模樣,皆是一驚,卻不敢打擾,只是不斷以奇怪的眼神注視著他們。
良久之後,劉先生緩緩睜開了雙眼,臉上帶著一絲莫測的笑意,說道:“我輸了。”
張虛聖卻搖了搖頭,道:“這盤棋你輸了,但天下這盤棋,這一步你卻是贏了。”
“何解?”劉先生笑著問道。
“雖然沒什麼浩大的聲勢,但從天道運轉變化來判斷,很顯然有人達到了我們這般高度了。這人氣息正魔交雜,內中還摻雜著一絲邪道氣息,天下間能有這種獨特氣息之人,除了我之外,也只有徐清凡了吧?這些年來劉道友你一直暗中幫助徐清凡良多,或人或物,但凡我人類聯盟所有,劉先生皆是無所不應,再加上之前劉先生對那徐清凡的恩情,看來不久之後,先生就會有一個如你我一般存在的頂尖宗師作為幫手了,怎麼不是贏了?”
張虛聖幽幽地說道
劉先生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會如此之快就有這般成就,這些年來,不過是顧念當年之情稍加援助罷了。更何況,他雖然達到了分神期,但距你我尚遠,想想你我修行,從分神期達到分神巔峰期,所花的時間,可要比從煉氣期達到分神期,時間更要長一些呢。”
“只是顧念當年的情誼嗎?呵呵,不過,這些年來劉道友你手中的頂尖法器和“昇仙丹”這類頂尖靈丹,可是著實多了不少呢。”張虛聖若有所指。
“後輩的孝敬,我不拿他們也不安心啊。”
劉先生嘆息道。
隨著劉先生和張虛聖兩人談話的持續,紫真仙人卻是臉色漸漸陰沉。劉先生這些年來大量提供修士和東海沒有之物到徐清凡哪裡,卻也得到了無數法器和靈丹,這般事情三人之間皆是心知肚明,但卻是第一次明著提出來。
三人之中,紫真仙人是對徐清凡敵意最盛者。他是標準的正道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