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心裡有事,可以跟我說,憋著不好,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回來就好。”
徐清凡點頭,輕笑,一切尷尬間隔,似乎在這四個字中瞬間淡了許多。
回來就好……
“我回來了,叔叔。”
徐清凡是最後攙扶金清寒的,也是唯一在攙扶時沒有說話的。
不需感激,不需安慰,兩人數百年來的種種,一個眼神就能代表一切。
當金清寒遇到這種事情時,徐清凡也會同樣做,這就夠了。
稍稍安頓了霞靈七島一眾修士一番,徐清凡沒有多耽擱,就雷厲風行地做起事情來。
沒有時間耽擱了。
田振靈的傷勢是首要之事,還好北海書生醫術極佳,已經為他穩定了傷勢,然後徐清凡用“生死之道”將田振靈的身體再次調理了一番,又將這次“玄晶寶庫”中收集的各種極品靈藥給了北海書生煉丹,基本上,田振靈的一條命就已經保下來了。
接著,則是為金清寒送行。為徐清凡重塑身體,前後耽擱了半年的時間,透過感應,人類聯盟那裡,與修羅族的大戰也持續了半年時間,並且現在還沒有結束。金清寒歸心似箭,急於趕回支援,絲毫沒有耽擱。
徐清凡也不挽留,只是密談了一刻鐘時間之後,將這次“玄晶寶庫”之行收集的各種珍寶交給了金清寒,在金清寒臨行前,交代自己死而復生的事情對其他人一定要保密。
發現徐清凡交給他的珍寶遠遠超乎想象,金清寒有些詫異,但也沒有與徐清凡客套什麼,點了點頭,答應了徐清凡的要求,收了珍寶,就急匆匆地走了。
說起來,一百多年了,徐清凡和金清寒兩兄弟加起來說的話還沒有一百句,但感情依舊。
再接著,徐清凡馬上召集柳自清、王澤剛、白清福、張一、東方清靈、張寧梅、白羽、仇七人,來到玉衡島議事,總結這段時間行動的得失,和今後的發展。
“這盤棋,亂了……”
在和眾人交流完各自的經歷之後,徐清凡和眾人皆是沉默良久,然後徐清凡突然嘆息道。
聽到徐清凡的嘆息,除了柳自清和白清福面色凝重,仇沉默不語,其他人皆是露出不解之色。
“怎麼這麼說?這次計劃中,我們滅掉了鍾家,重創了修羅族,並將一直保留力量的張虛聖捲入了戰鬥中,還展示了我們的力量。雖然‘修羅聖珠’沒有得到,但我們的計劃,基本還是實現了啊?”
王澤剛不解地問道。
“不是這麼說。我們的棋固然走出來了,也達到了目的,但佈局還沒有完成。張虛聖的佈局完成了,卻又被徐道友在無意中攪亂了,不知不覺中,無論是我們,還是張虛聖,都再也無法掌握這盤棋的走勢了。”
柳自清也嘆息道。
“怎麼說?”
王澤剛再次問道。
徐清凡緩緩解釋道:“我們的最基本的計劃固然達到了,滅掉了鍾家,重創了修羅族,將一直保留力量的張虛聖捲入了戰鬥中,展示了我們的力量……但我卻沒想到‘修羅聖珠’竟然在最後落到了‘玄’的手中,這和落到張虛聖手中沒有什麼差別。在這一步,我們雖然奪得了一半的‘勢’,佈局也完成了大半,但張虛聖卻是沒費一絲力量就摘了果子,奪了另一半勢。走到這一步,我們和張虛聖互相算計,各有勝負,與此相比,修羅族不過是被利用犧牲的棋子罷了。到這一步,這盤棋依然沒有超出我們的控制範圍,直到‘玄晶寶庫’的事情……”
“什麼事情?”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張虛聖他在‘玄晶寶庫’被修羅族封印之時,明明可以離開,在他一個人回到‘神州浩土’之後,人類聯盟的勢力將完全被他掌控,他所有的計劃,都將大大提前一步。但面對這般誘惑,他卻是寧願回到‘玄晶寶庫’之中,甘心被修羅族禁錮六百年,並謀劃著讓‘玄晶寶庫’內的宗師自相殘殺……你們想過沒有,這是為什麼?”
見眾人沉默不語,徐清凡自己回答道:“因為,張虛聖在‘神州浩土’的佈局已經完成,並會引發某種極為可怕的後果,以至於他寧願被禁錮六百年,也不願回到神州浩土之中……你們說,他的佈局,究竟是什麼?而我卻無意中讓眾宗師回到神州浩土,打破了他的佈局,自此,這盤棋,已經完全脫離了我們和張虛聖的控制。”
討論了很長時間,依舊沒什麼結果。
但徐清凡想到張虛聖的佈局,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卻總覺察不到絲毫。